运了!”
夸她好胆识么?还以为他记着的是她不小心流露的白眼。幼清没说什么,心情好了不少,被夸总是开心的。
崖雪还想说什么,忽地屋外来喜来找,将幼清唤到外头,拿出一支玉容凝膏和一包金散粉,道:“这是王爷让拿来的,是从御医那边开出来的方子,每日涂抹,十日后伤口愈合,绝不留疤。”又端出个食盒,“王爷还说,今日猎熊,有你一份功劳,特赐红烧熊掌一道。幼清姑娘,还不谢恩?”
幼清接了药和食盒,一时有些迷糊。许是平日将他想得太过凶恶,如今得了好处,不太真实。
来喜拉着她又说了几句,说的都是不咸不淡的恭维话,左耳朵出右耳朵进的,幼清也没太在意。
进屋揭了食盒,招呼崖雪一起,两人第一次吃熊掌,好奇万分。第一箸入口,果然鲜美,幼清一口接着一口吃,崖雪抚掌羡慕道:“要哪天我能得你这个待遇,便是死也满足了。”
幼清含笑,将食盒往她跟前推近,“你现在不就得了这个待遇,难不成立马就要死么?”
崖雪拿手指戳她肩头,嗔笑:“净会打趣我!”
幼清眨眨眼,“明儿个夜间我奉茶,递你的帕子。”
崖雪知道她在德昭面前与旁人不同,欢喜道:“真的?你怎这般好!”
幼清笑着继续吃菜,心情已然大好。
等吃完了,睡前幼清央崖雪上药,崖雪见了她右脸的伤,感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念了千万遍造孽,既心疼又可怜她,换做其他女子,哪里受得住,亏得她心中如铜钢硬铁般坚毅。
幼清叹口气,半开玩笑半说真,感慨,“哪有白得的好处,总是要先自我牺牲一下的。”
但仔细算起来,也是她弄巧成拙,谁料到脸上会被割一口子呢?许是那熊扑来时锋利爪子的一记无心滑落,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停下一想,若是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还会不会扑上去视死如归地挡他身前?
应该还是会的。
谁让他是主子爷呢,比起半张脸,她更愿意留得在他手下讨活一条命。
虽是这般开解自己,脸上的伤丝毫不敢松懈,每日一丝不苟地敷药,等皇帝起驾回京的第十天,她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并未留下疤痕。
没了疤痕的困扰,幼清很是高兴,算着回京的时日,想到再过不久便能同连氏团聚同齐白卿见面,她就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飞回北京城。
这头她一天比一天兴奋,那头有人一天比一天焦急。来喜瞅着这些天幼清同德昭的往来,点到即止,越发摸不透德昭心思,待回京前一日,来喜借着府中事宜重新安置的由头,小心试探:“爷,这一批行围跟前伺候的人,是打发她们各归各位呢,还是留下来继续伺候?”
德昭闷声道:“各自打发去。”
来喜心一沉,终究是押错了宝。
半晌,德昭想起什么,沉吟片刻,道:“那个叫幼清的,念在她林中杀熊立了功,便留在跨院罢。”
来喜喜上眉梢:“继续奉茶伺候么?”
德昭想起那日幼清翻的白眼,薄唇轻启:“不,让她扫大院。”
☆、第11章 内差
一路西下,郁郁葱葱,千里江山,春意盎然。
出来数月,幼清已经归心似箭。
外面风光纵好,然而她又不是个自由身,天天拘束着伺候人前,去哪都白搭,还不如守着兽园那份差事过活。
回程的时候,幼清仍然当着奉茶的夜班,徳昭夜晚鲜少唤她,自赏过熊掌之后,便再也没有召她出行。
路上又走了大半月,回到京里,已是六月初,盛夏当头。
照府里的规矩,出外伺候的人,得先往当班的那里留录交差,然后再往西小院天井前照盆,拿一铜盆盛了澄清的水,排着队挨个往前照。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怕沾染了外面的脏东西,拿铜盆清水一照便能显形。
烈阳毒辣,晒得人里里外外都像焦了似的,喘气都嫌烫。幼清交差耽误了些功夫,她原是兽园的,兜兜转转去了徳昭跟前奉茶,管事太监多问了几句,一来二去的,轮着她往天井旁照盆时,前头已经排了许多人。
早些照完盆,就能早些往家中去。幼清伸头往前一探,点了点人数,足足十八个,等起来可要费点劲了。
才站了一会,额头上涔出的汗湿哒哒地往下掉,迷了眼,看什么都晕头转向的。
忽地前头有人喊她,猛地一下眼,阳光太灼,看不清楚,没敢应话。
那人往跟前来,招了手,这时才望清是崖雪。
“你怎地站这个疙瘩尾巴里,晒死个人咧,你同我往前头去,等不了几个人,立马就完事了。”
后面排着的人不敢言语,因着崖雪是徳昭院里的人,纷纷让出路来。崖雪昂着下巴,携了幼清往队伍前五一站,指了指前头几个,凑到幼清耳边轻声道,“那几个也是王爷院里的,比我先来,太妃那边赐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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