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神情巨变,如变了一个人一般,又转头看向秦怨,见他泰然自若的坐在那里,并未受到影响,“刚才是你,现在又到你了。”
“对不住,在下失态了。”柳长珏抬起头,脸上恢复平静,歉意的笑了笑,复又闭了闭眼,掩饰了眼底那抹伤痛。
今日这是怎么了,面对两个陌生人,他本该强行镇定,此时怎么会有如此多思绪,险些让他无法自控。
“你可别又耍什么手段。”沈倚看着秦怨,心想,不可能有人见了他就哭,肯定是他使了什么手法才会如此,这人,难道是以他人伤悲为乐?
“关我何事?”秦怨无可奈何的斜斜靠在桌上。
“与秦兄无关,是在下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柳长珏有些讶异沈倚对秦怨的质问,但并未深究其含义,连忙解释。
“哼!”沈倚冷哼一声,看着秦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饿了。”
“饿了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饭。”秦怨面无表情的说到。
“因为我看着你啊,就一肚子气!自然就饱了。”沈倚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大声说到。
“呃,对不住。”柳长珏尴尬的笑了笑,“在下忘了时间,只是现下寒舍并无食物,如今实有难处,不方便进城,不如在下上山打些野味回来吧。”
“啊?不用了不用了。”沈倚连忙站起身,“你身上有伤,我和他出去吃了给你带些回来吧。”说着抱起素颜就往木桥上走,踩得木板吱咯吱咯的响。
“不必了,在下并无食欲,晚些时候在下自己解决就好了。”柳长珏也连忙站起身抱拳道。
“那好吧,那我们先走了。”说完,便也不理会秦怨,精神抖擞的走了。
“告辞。”秦怨起身,简短的说了两个字,离开。
“改日定当报答两位救命之恩。”柳长珏歉意的对着两人背影作了一揖。
“无妨无妨。”沈倚抬手挥了挥,回头看到秦怨缓缓跟在她身后,又哼了哼鼻子。
秦怨只不急不缓的走,对她的小动作视若无睹。
待到两人离去,柳长珏眸光陡然暗淡,定定的看了湖面良久,直到微风拂过了鬓间的发丝,他才闭眼叹了口气,进了屋,木门缓缓关上,屋内一片漆黑。
走回林间小道,刚才被沈倚惊吓飞走的鸟儿不知何时又飞回来了。
沈倚此刻心情不错,便觉得这些鸟儿的叫声十分动听悦耳,不知不觉也哼起了小调。
秦怨背着手走在她身后,嘴角微扬,这真是个有趣的人,仿佛除了嬉笑怒骂,她都不会难过,不会悲伤。
“秦怨,”走在前面的沈倚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疑惑,“你说我为什么不觉得有什么事是可以久久不能忘怀的啊?就算是别人办事不给我钱,我也就是生生气就好了,那些人,为什么总有要死要活的?”
“因为你无知。”秦怨淡淡揶揄。
“滚,”沈倚脱口骂了一句,“以后我们就是同伴了,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刻薄?”
“抱着伞累吗?”秦怨垂眸一笑,答非所问。
“不累!”沈倚闻言立即又抱紧了手中的伞,大步往前走,到手的东西,怎能让它飞了?
“那便抱着吧。”秦怨毫不在意的轻叹,脚下速度加快,直接走在了她的前面。
“腿长了不起啊?”沈倚一路小跑着追上,不满的说着。
秦怨淡笑着摇了摇头,并不理会她。
“沈姑娘!沈姑娘!”刚走到城门口,一身着大理寺官服的人就急匆匆的扑上前来,沈倚下意识的躲到了秦怨身后,那人便和秦怨撞了个满怀,重心不稳便一把抱住了秦怨。
秦怨停下脚步,身体被撞得微微一顿,然后稳稳站住,眸光微冷。
急躁的祁焕之猛然感觉气息不对,待看清抱住的人,瞳孔一抽,大惊失色的后退了几步,后跟踩到了地面一处凸起,径直跌倒在地。
“啊哈哈哈!”沈倚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直到眼泪都笑了出来方才停下,然后跑上前拿着秦怨的伞戳了戳祁焕之的胸口,“吓破胆了吧?哈哈哈!”
祁焕之看到她手中的黑伞,又是一惊,连忙抓着地面爬起来,躲得远远的,然后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
“怎么了你?”沈倚看着他的模样,忍住笑问到。
“孟妡的尸检,仵作说她生前怀孕三个月了,但是现在腹中的胎儿不见了。”祁焕之简短的说到。
“啊?”沈倚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同样也想到了昨晚婴儿啼哭的事,可是不管如何,三个月的胎儿也不可能有哭声。
“那是胎灵,它唯一的念想就是他的母亲吧,但是也只能存在短暂时间便会烟消云散。”秦怨淡淡说到,“孟妡之所以不肯离开,是因为这个孩子被她一直护着,尚有一丝灵识留在她的身体里,直到最后再也护不住。”
“那昨晚我们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那胎灵消失之前的声音吧?”沈倚疑惑的说到,“可是,既然消失了,就算昨晚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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