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苏曼婷电话的时候,耿润峰刚睡踏实。
对于这扰人清梦的电话,耿润峰是要多恼火有多恼火。
对电话打来的时间,耿润峰素来有两大恨,一恨肏屄被打断,二恨美梦被惊
醒,这两者排名次序不分先后。
而他又恰恰是个贱皮子,从来不在关键时刻关机了。
这源于他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贱毛病:电话二十四小时不关机。
朋友们通常也都知道他这习惯,所以遇到事,实在无可求援的时候,他是最
后的保障。
「半个小时后,我在北站下车,来接我。」
只这一句话,苏曼婷就撂了电话了。
耿润峰最近有些神经衰弱,轻易睡不着,尤其是半路被霍拢醒,就再没有睡
下的可能。
刚惊醒时的头疼,让耿润峰非常烦躁。
揉了一会额角,他才觉得好过一点。
迷迷煳煳中,耿润峰看了下时间,已是后半夜,两点四十五分。
这特么(他妈)谁啊?大半夜的,这么缺德!边咒骂着,耿润峰边翻了翻手
机的来电显示。
来电显示里是一个陌生号码,耿润峰查了查号码域,发现来自帝都。
耿润峰仔细地回味着刚才的那通电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和自己挺熟啊
,听声音好像是苏曼婷。
这丫头不是去北漂了么?好几年没联系了啊带着般的狐疑,耿润峰又
看了眼手机,上面的号码的确是来自帝都。
难不成真是苏曼婷这丫头?耿润峰按着号码把电话回了过去,可是对方无人
接听。
一想到刚刚电话里轰隆轰隆的火车行驶声音,耿润峰便释然了。
在火车上,听不到声音也不奇怪。
耿润峰不确定,打来电话的到底是不是苏曼婷,所以犹豫着,是接站还是不
接站。
能不能是电话打错了?这大半夜的总不至于有人来消遣我吧?纠结了再三,
耿润峰决定还是到北站去看一眼。
简单收拾了一下,耿润峰出门了。
耿润峰家离北站不算远,走路也就二十分钟。
问题是急着到北站看个究竟,也就无心步行。
出了院子,上了大道,耿润峰想拦一台出租车。
可赶巧的是,路上一台空车都没有。
后半夜,车本就少,偶尔过路的几台车,都是灭了空车灯,干脆无视耿润峰
的存在,也不管他招不招手,直接飞驰而过,哪怕连个拼客的意思都没有。
这个事有点太蛋疼了吧?耿润峰边走边留意着出租车,结果都快走到北站了
,也没碰到个可以坐的出租车。
奶奶的!真特么邪门了!耿润峰咒骂着,一赌气,不坐了,直接走过去。
过了站前广场,耿润峰又给那个陌生的帝都号码打了个电话,依然没有人接
了。
耿润峰猜想,自己是不是来错了。
转念又一想,既然都已经到这了,也不差那两步路了。
干脆就去出站口看个究竟。
于是他就在出站口看到了四年没见的苏曼婷。
还是那张清秀婉约的脸,却不再是当初的素颜朝天,薄施脂粉让这张脸上多
了几许风韵,却少了当年那份清水芙蓉般的清纯。
如黑瀑样的披肩长发,此刻整齐地盘在了头上。
嗯比当初多了几分干练和成熟。
夜风轻抚,带动了苏曼婷的长裙。
裙角轻摆,露出了白皙的脚背和纤细带子的高跟凉鞋。
你当初是不穿高跟鞋的呵是环境改变了你,还是岁月改变了你?耿
润峰忽然失语了,对于经常舌灿莲花的他来说,并不多见。
苏曼婷浅笑道:「不认识了?」
「不认识了。」
耿润峰看似回答得随意,其实却像是在回避着些什么。
马上了,他又道,「大半夜的,还是个生号。我差点以为是打错电话的。我
都计不过来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不来就不是你了。」
苏曼婷又笑了,声音里带了熬夜过后的嘶哑。
「那可说不准。人是会变的,你不也都变了么?」
耿润峰挺了挺胸,接过了苏曼婷的行李箱,向着站外走去。
随后,耿润峰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道,「听着声音像,没曾想真的是你。怎
么计回来了?有事?」
「嗯。」
苏曼婷应了一声,道,「公司在这边有个客户要处理,我就借着机会回来了
。算假公济私吧。」
听完,耿润峰不置可否,问苏曼婷:「回家,还是去哪?」
「皇冠假日。已经定完了房间。」
站前的出租车乘降站没再像路上一样邪门,很容易就叫到了出租车。
在出租车里,苏曼婷问耿润峰:「你车呢?」
「卖了。」
皇冠假日酒店离北站不远,过了中山广场就是,四公里挂零的路程,开上车
后,一脚油一出熘也就到了。
加上后半夜不堵车,前后也就不到十五分钟,耿润峰就把苏曼婷送进了房间
。
看着苏曼婷放肆地扑在床上,耿润峰说道:「行了,人我也送到位了,我该
走了。」
听到耿润峰这么说,苏曼婷转身坐了起来,抬头看了耿润峰一眼,道:「急
什么,这么久不见,不陪我说会话就走啊?」
耿润峰狐疑地看了看苏曼婷,不知道下话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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