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联想到皇帝内里的心思,就会觉得心里压抑。
她的面上带了温顺的笑容,陪着皇帝出了御书房。
晚间皇帝在昭阳宫,晚膳用的还是不多,不过倒是和西陵卫多呆了大半个时辰,先是考校了儿子的功课,后来又问了些平时的琐事。
西陵卫被常贵妃教养的很规矩,一板一眼的都答了,礼节周到。
皇帝挑不出毛病来,倒是对他颇为满意的。
待到二更的更鼓响过,常贵妃就道:“时候不早了,皇上还要回寝宫吗?”
皇帝倒是无所谓的,挥挥手道:“今夜就宿在你这里吧!”
常贵妃点头,转而对西陵卫道:“你父皇要歇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去书房呢!”
“是!母妃!”西陵卫躬身一礼,“儿臣告退!”
他转身,身板儿端端正正的往外走。
皇帝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等他出了门,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卫儿的生辰,就在这几日吧?”
常贵妃起身帮他宽衣,脱掉外袍一边道:“皇上日理万机,还记挂着卫儿呢,臣妾惶恐。”
虽然儿女多,但是皇帝仔细一想也就记起来了,西陵卫的生辰是八月十九,因为是紧挨着中秋佳节的,所以印象就格外深刻些。
“一晃眼,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似是略有所感,叹一口气,“跟孩子一笔,朕才觉得自己老了。”
“皇上怎么说这样的丧气话,您现在正值壮年,还要多子多寿呢!”常贵妃道,转身出去吩咐外面的丫头备水。
她转身回来,去柜子里找皇帝的寝衣,想了想,又有些歉疚的道:“本来还打算着等卫儿生辰的时候请皇上一份恩典,叫个戏班子进宫来热闹热闹呢,这会儿算了,明年再说吧!”
连中秋的国宴都不办了,何况——
今年皇后才刚刚故去,她是嫡母,西陵卫这个做儿子,更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办什么生日宴了。
常贵妃母子在宫里,一直都循规蹈矩,想着他们母子背后也无别的依靠,皇帝就从她落寞的眼神里生出了几分愧疚之意来。
丫鬟很快打了水进来。
常贵妃伺候他洗漱之后两人也就歇下了。
此夜无话,次日一早,皇帝天没亮就起身准备上朝。
常贵妃也起来,亲力亲为的服侍,待到服侍他吃了点东西垫肚子,外面路晓也去皇帝的寝宫把他的朝服带来了。
常贵妃又服侍他穿戴好。
彼时,西陵卫已经等在院子里。
母子两个一起送了皇帝到大门口。
“儿臣恭送父皇!”西陵卫长身一揖。
皇帝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彼时天光微明,少年面上的表情意气风发。
皇帝看在眼里,便是心生安慰,于是破天荒的,他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头。
西陵卫也有些受宠若惊,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
“走吧!”皇帝举步,下台阶,上了等在那里的辇车。
常贵妃和儿子一起立在门边目送他,等他的辇车离开了视线,这才牵了儿子的手往回走:“走吧。”
用了早膳之后,西陵卫就去书房读书了。
因为没了陈皇后,这宫里晨昏定省的请安就都免了,常贵妃拿了针线在手里,可是一上午看上去却是明显心事重重的模样。
向嬷嬷忍了几次,终于忍不住问道:“娘娘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什么!”常贵妃含糊着答应了一声,手里捏着针,手指却很用力的在想,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等来她期望的那个结果。
这日的早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半个时辰就散朝了。
皇帝从大殿里出来的时候,路晓正扶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下台阶,冷不防却听他突然开口道:“这几个月宫里是太冷清了,怎么看着都死气沉沉的,回头你去知会内务府一声,国宴就免了,中秋那天,让他们安排一下,让各宫的家眷都请几个过来,中秋嘛,好歹闹个团圆,取个好彩头。”
“是!”路晓虽然有些意外,却还是应了。
因为不是大的庆典,所以也不需要礼部全权出面布置。
“可是皇上——”路晓却是为难。
话音未落,皇帝已经接口道:“宫里这边,就让淑妃主持吧!”
内务府是能准备宴席的,但是其中还有许多的细节琐事都需要个主子把关。
本来宫里是常贵妃的位分最高,但是路晓心知肚明,皇帝不会让她抛头露面的主持宴会的,而陆贤妃又据说最近身体都不好,这么算下来,就只能是让季淑妃出面了。
“是!一会儿奴才亲自去见淑妃娘娘!”路晓连忙应诺。
一行人下了台阶,皇帝却又说道:“去问问,如今京城里哪个戏班子最红,让他们把拿手的戏都列出来,常氏喜欢听戏,那名录送过去让她点了先定下!”
皇帝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到常贵妃,而且还特意要请戏班子进宫给她唱戏?表面上说是让各宫省亲团圆的,实际上醉翁之意——
全是为了常贵妃的吧?
路晓挡下就震惊了。
因为太意外,一时之间他居然是有些失态的哑了声音。
但是好在皇帝也在想别的事,根本没有回头看他。
路晓回过神来,赶紧调整好表情,道:“据说当下最红的还是天禧班,奴才久不出宫,也不是很清楚,晚些时候让内务府的人去问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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