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哀伤,去坟前祭奠一番全了心意便可。”
“那鬼谷之名,怕是要隐寂了吧。”孙周默然道。
“要说弟子,难道你不是他的弟子,纵横九州后人莫尘。至于鬼谷之名,未曾风起,又何哀哉。”
那玉站起身,孙周向颛孙容问了墓地,告了礼,起身追到门外。
两人一路沉默,来到鬼谷老师生前所居之舍,家仆请他们进屋喝水,那玉问:
“老人以后有何打算?”
“我无子嗣,也无亲眷,就留在这里给老主人看坟。”
“我父亲一直都在山上,您要是太孤单了,可以到我父亲那里,也不耽误给鬼谷老师守墓。”
“感谢您的好意,王先生还留在这里,主人也吩咐过,此居以后尽可让王先生使用。”
那个王禅?那玉点点头,没再劝他。说聊几句闲话家常,便同孙周离开住所到后山祭奠鬼谷老师。
两人去后山的路上见到王禅在亭中抚琴,孙周和那玉祭奠回程时,到亭中拜会他。
王禅见到来人按琴止音,起身拱手,孙周也揖手回礼。
“先生高艺,方才听君一曲,不像我九州乐章,敢请赐教,不知乐名何题?”
“谬赞了,不过是随心所作,哪有什么名目。”
“先生洒然,是我刻板了。”
那玉突然问道:“先生找到要找的人了么?”
“尚未,这天地之大,恐怕一时半会儿也难找到。”
这么久还没找?但见对方还是不紧不慢,也不好多言。
王禅在孙周脸上看了一会,淡淡地说:
“我观君之面相,慧极必伤,难以高寿,若早放下荣华归隐市林,可享天年。”
那玉冷不丁的吓了一跳,脸色沉了下来,忍了忍,把那句“你有病吧”咽回了肚子。她看向孙周,发现他很淡然,他笑着说:
“多谢先生提点,在下会劳逸有度,不会自伤带累她人。”
王禅摇了摇头,又看了那玉一眼,没再多言。
“二位尽歇,我先告辞了。”他抱起石案上的五弦古琴,向孙周微一颔首,飘然离开了。
等他走远,那玉不高兴地呸了一声。
“呸!原来是个胡言乱语的神棍,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既然不信,又何苦生气,走吧,这里风大。”
“嗯。我不相信什么慧极必伤,这世上聪明人多了去。不过你说要劳逸有度,这倒不错,可不能累垮了身体。”那玉皱眉道,“那人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夫人教训的是,为夫安敢不从?”
“贫嘴!”那玉红着脸说,“你脸皮越发厚了,小声点不行么。”
“那我小声点,咱们说说更厚脸皮的话。怎样?”
“你说你的,我就当没听见,别以为我红着脸就怕了你,我这是正常反应。”
孙周忍着笑,没再逗她,过犹不及,真把她惹毛了也不好哄。
“那个人,他的瞳色倒是特异。”
“他一只眼睛的瞳色极淡,近乎银色,那只眼睛看不见东西。”
“你先前好像说过,他在找什么人?”
“不知道,连要找的人是男是女也没提过。”那玉耸了耸肩,“这人真古怪。”
回去之后用过午膳,见孙周和父亲谈了一下午的无为之道,那玉心里好笑,乱世国君,还是处在晋国这个风暴中心,他说的头头是道,难道他还考虑过无为之治?
晚上歇息时,那玉问孙周:
“你要讨好父亲,也不用说这么不靠谱的。你的事迹天下皆知,难道是垂衣拱手治天下的?并非如此吧,你不怕我父亲说你务虚?”
“我哪里不靠谱了?又哪里务虚?我跟岳父坐而论道,就图个痛快。‘道’、‘理’谁都明白,谈天论道,本就用来谈的。而治国无‘道’,只有顺时之‘路’,何谈无为之‘治’?这种东西,只适合个人追求。人可隐居,但国家,谈何隐居?”
“好吧,这些大道理我说不过你。”那玉翻了个身,“睡啦,明天还要回新绛呢。”
孙周在黑暗中低声一笑,突然说:
“其实,像在云梦山上,这种隐居生活倒也不错。”
“嗯?你开始厌世了?”
“就不知当我不是国君,变成一文不名的山野之人,阿玉还愿意跟着我么?”
“无聊的问题。”
“呵,阿玉,晋候孙周跟隐士孙周,你选择谁?”
“你有完没完,怎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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