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真是奇怪,他这又是要干什么?”冰姬双手托着腮帮子,自言自语道:“按理说,刚才那一拳已经彻底释放了他憋在心里的杀戮欲,此刻的他不会再做出什么具有挑衅性的举动才对,可是他却偏偏这么做了,而且还一次招惹了整整五十个人,难以理解。”
终日苦修、不问世事的冰姬实在是无法理解东方天临的所作所为,反倒是久经人事、人情练达的东方霖,看出了些许端倪。
“或许,三少爷他这么做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什么杀戮欲发作,而是有目的性,不,不仅仅是有目的性,而是目的性很强的行为。”东方霖在闭眼沉思了几秒后,开口说到。
“是这样吗?”听罢,冰姬狐疑的看了一眼东方霖,刚想追问,但就在这时,东方天临突然又说出了一番话,将他们俩的注意力再度吸引了过去。
只见东方天临在说出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罪之后,突然绕着五十名士兵走了一圈。
他走的很慢,并且在走的过程中,他一直注视着身边的每一个士兵的脸,并将他们所有人的模样,都记在了心底。
这些士兵们的样貌,大抵来说,都十分朴素,完全是一副农家子弟的模样,与城中的那些平民百姓无甚区别,只有脸上随处可见的疤痕、以及眼角处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凶狠,证明他们其实是与那些生活在和平中的居民们全然不同的存在。
但就是这么一群从战场上存活下来,并因为自身的技能,从同僚中脱颖而出,被东方阀选中,成为高高在上的门阀私军的人,此时看待东方天临的眼神,却充满了畏惧与不安。
是的,他们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自满、自大,东方天临用拳头打醒了他们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没有了最初的自信。
他们或许可以为了自己被折辱的老友,从而对东方天临拔刀相向,但是在发现自己的老友丝毫无损之后,他们顿时发现,自己拔刀的理由,消失了。
这时,他们才清醒过来,并发现自己铸下了多么不可原谅的过错。
“向自己的指挥者举刀,换做军中,便是无可赦免的叛乱之罪,罪当杀头。即使是在我东方阀,亦是如此,这一点,你们心里应该很清楚才对。”在巡视了一圈后,回到了起点的东方天临如此说道。
听闻此话,大多数士兵都羞愧地垂下了头颅,不过还有一些人,在听到东方天临的指责后,看向东方天临的目光中突然燃起了火焰!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的脑海里飘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将东方天临一行人全部杀死,然后找一个地方落草为寇!
但在想了想东方天临的身手后,他们心中冒出的念头,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虽然东方天临无法以一人之力对抗他们五十人,但他们也是不可能阻止东方天临逃跑的。
对杀意十分敏感的东方天临自然察觉到了从人群中传来的这股杀机,但他却对此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有些高兴。因为对于这些士兵来说,这股杀意便是他们剩下的最后一丝利用价值所在,若是连这最后的杀意都消散了,那东方天临对他们,也就彻底的失望了。
十年前,年幼的东方天临曾经听说过,在自己父亲领导下,东方阀私军是有多么的强势。在朝廷的兖州禁军被白莲教叛贼杀得落花流水之时,正是这支军队,在东海郡郡守东方月的领导下,抵挡住了叛军的进攻,为中央军的到来赢得了足够的时间。
只是,十年过去了,这支往日不可一世的当世强军的一部分,却已经堕落如斯。若这五十人只是特例,那还说得过去,但要是整支私军皆是如此模样的话,那可真是叫人唏嘘不已。
不过具体的情况东方天临还没去了解过,东方军是否真的堕落还尤未可知,但从这五十人看来,整支私军的具体状况,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令人庆幸的是,这些老兵并未失去军人最重要的事物,血性。因此,只要调教得当,这只军队还是有恢复凶威的可能性,虽然这些人仅仅是整个东方阀私军的小小一部分,但要是能让这部分人恢复往日的战斗力,那么对东方天临和整个东方阀来说,也许都有好处。
只是,这群看上去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发迹也渐渐斑白的老兵们,真的能够重新焕发出昔日的荣光吗?
想到这里,东方天临微微一叹,说道:“你们,曾经是这大汉朝最精锐、最优秀的一批将士,但如今,却堕落成了这个样子,连最基本的纪律、军规,都当成了一纸空文。”
“你们,居然为一名普普通通的、仅仅是与你们相熟的士卒,犯下如此罪行,这与城里的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军人,要的不是讲义气,而是服从命令!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你们还算哪门子的军人?”
“更别提你们的精神面貌、还有身体状态了,怕是连民兵都比不上吧?”
“我还是那句话,我东方阀花钱,是要养一只争战天下的精锐,而不是为了养猪的!”
在东方天临面红耳赤的吼出最后一句话后,士兵们的情绪也达到了最高点,原因无他,只不过是因为东方天临说的句句是事实罢了。
这些年,他们在安逸的大环境下,的确是堕落了。许多人都已成家,许多人都当了父亲,都贪图安稳,不想再过上刀口舔血的日子。
反正东方阀每年都会发放不菲的薪资给他们,何必再去冒险呢?只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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