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书不读,身封万户侯”这是对安禄山的夸赞,更是对李唐江山的嘲讽。
这年正月,安禄山进宫拜见圣上,哭诉自己的忠贞,控诉宰相杨国忠的诽谤。尔后就求得了左仆射的高官,当月又求得闲厩使,陇右群牧等度使。圣上对其恩宠有加,三月,安禄山才出长安,过潼关,返范阳。
袁淳厚期间听了宗伯之言,年初把气象差事如实照办,圣上大悦。一切如旧,仿佛都在静待洛阳之变。
可关于洛阳天象之事魏卜却另有打算,师父的蹊跷行径所为何事他不得而知,但此番推诿绝非正常,他了解师父并非薄情之人,放着万千百姓不管,入仕为谋又是为何?如今,他真是想不透其间的缘由,不禁慨叹。
“你是打算再卜一卦,难道你担心这其中还有什么差池?”匿冥关切到。
“早了六月,最迟七八,我这一卦不是怀疑自己对来年洛阳的论断,只是为了觐见,引起圣上重视罢了,这两月之所以没有动身,是想看师父是不是真的就不管了,如今看来真不该犹豫不决,东都数以万计条性命,岌岌可危,难道就不足以让我拼死一搏?”魏卜的忠肝义胆与生俱来。
匿冥太了解他的脾性,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只有向前,哪有退后的道理。“只是你答应我一条,这次进京面圣,我与你一道同行。”
“你留下来照顾家里,我这次秘密前往,是不打算通知师父了,你也知道他如今身居袁府,不论当年如何,今日毕竟依附于袁天师,此事他们既已做了推诿,必也是明白其中的厉害,我并不愿任何人牵连其间。这一次如果圣上积极抗灾,了了我这桩心事,我便请辞脱身,陪你一路云游八方,去你向往的陇右沙海,天地为席,四海为家。”
如果不是后边这句承诺,匿冥不会一时语噻,沉寂在畅想里。他也明白想脱离丽竞门谈何容易,但哪怕万里有一圣上念及魏卜预测灾事有功,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的。“那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我在洛阳等你回来,万事不可逞强,随机应变。”
“这个你放心,我明日便出发,估计这段时间雷雨频频,你们多加防范。”魏卜嘱咐一番。
“师父他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吧!”匿冥突兀地问。
“这其中的蹊跷我尚且不得而知,但我相信他还是顾及你我的。”他轻拍了匿冥的肩,但求他安心。
“魏卜,我有一物想要赠你。”匿冥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他觉得它可以给魏卜带来好运,又或者冥冥中天意使然,他打断了他的思路。
“为何送礼?你我之间不必这些,莫非是还我人情,礼尚往来?”
“自然不是还那一弩之情。”匿冥少有的孩子般口吻,仿佛他不收自己就要耍赖了。
匿冥想就算他要进京面圣,也必须带着这知更鸟,这鸟声音婉转清丽,每天最早出现。只要身上携了特制香料锦包,不出三日它便随身跟随。魏卜摇摇头,竟笑出了声,“我会保证它的安危!”便开始斟酌面圣事宜去了。
南熏殿内。
“臣丽竞门无良卫魏卜叩见圣上。”魏卜单膝跪地,毕恭毕敬。
圣上依榻而座,眼光迷离,扫了一眼殿下之人,咳了一声。这时,高力士察言观色,高声回,“何事禀报,速速道来。”
“回禀圣上,关于赤金坛一案,洛阳境内已清除干净,此外东都周边山区匪患相关情报也已记录在案。还有一事,臣一直受职于洛阳,近日东都天象反常,便毛遂自荐占卜一方之安,以求大唐盛世不断,康安万年。”魏卜心知这话一出,龙颜定当不悦。
“混账!天象之事也是尔等身份所能企及的?”圣上大怒,我堂堂天朝太史局人才济济,还要你这毛头小子前来胡诌,各司其职暂且不说,你又有何本事出此狂言。
“回禀圣上,微臣怎敢狂言,只是身在东都对其细微异常了然于心,臣知圣上英明神武,太史局众贤良能力不凡,只这异象是来京前三日内之事,臣火速进京,也是想为圣上分忧,尽自己的绵薄之力。”魏卜再一次跪于殿中。
他知道,圣上不允许钦天监以外的人触碰堪舆之术,自己这次触目天威避之不及,但如果不借助自己丽竞门的身份直面圣上,恐怕朝廷内没有人愿意蹚浑水,洛阳一城安危记挂何处?只有自己把这事挑出来,逼得太史局接手,再把太史局的责任清干净,借由其权威论断,圣上方能引起重视。
这样一来,袁淳厚和师父只管开坛祭天,论道风水,圣上并不会把这事不满推于他们身上,至于自己直不直接参与星象推算和后期的救灾等等,都已不再重要。这就是魏卜舍身挽救东都的计划,他算尽所有就是没有如实交代匿冥,因为他知道那一城的性命比个人的幸福来的重要。
那一日以后,魏卜就再也没有回到过洛阳城,知更鸟便也下落不明。有人说他被下了大狱,监禁终生有人说他被秘密处决,因为泄露天机,揣测圣意也有人说他被发配边塞,革职流放。但自始至终都没有过查办和审判,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袁府这几日门庭如市,一拨又一拨的太史局官员前来拜见。
“袁天师,后日便是开坛之日,这次圣上如此重视洛阳天象,对我等而言可是个绝好的表现时机。”同僚吕颂辞一脸奉承。
“颂辞君尽管办好差事,其他的圣上自有定夺。”
“说起此次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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