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东看着郭大勇,眯了眯眼,布袋是绝对不能打开的,否则那么夺目的第六剑出现,只怕事情最后只会变成他将郭大勇甚至附近的守卫都杀了,然后只能逃亡,别想进入安远城。
郭大勇此时毫不退让,心里被传东看的有些发毛,表面上神情就越加凶恶,以给自己增加底气。
最后,传东沉着的脸挤出一丝笑容,略向前一步,伸手入怀,取出了他切下刚才那粒银豆的碎银,在郭大勇眼前亮了下,然后手掌压下,递了过去:
“我这剑有些不祥,确实不方便取出,还请通融通融。”
这块碎银大概是将一粒饱满花生捏扁了的样子及大小,这一块大概有两三钱。
传东还是决定暂时服软,对他来说恢复实力最重要,没必要因为这么个小人物影响他的大事,凭白降低了他的档次。
郭大勇满脸的怒气瞬间消失,只有眼睛在放着光,轻巧至极地接过传东手里的碎银。
满足地感受这块碎银在手里的实在手感有一会,他看着传东,心里有些犹豫。
从传东宁愿给出这么大一块碎银也不肯打开布袋,他已经断定布袋里的剑竟是真有问题。
是什么问题郭大勇想不出,他都没听到最近有哪家权贵丢了什么宝剑、又或者有哪位强人持剑干下什么大事来,否则那些拿武器的哪能不检查就被放行了。
事实上剑有什么问题,郭大勇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传东身上还有没银子,犹豫的是该不该继续压榨。
按理说就是敲诈,本来两个铜钱的入城税,勒索了上百倍,实在已经很多很过分了,都抵得上郭大勇每个月捞到的油水的小半,若只算银子的话,他更是几个月才得能到块几钱的银子,该当满足了。
但只犹豫了那么几下后,郭大勇的心灵还是被刚才的银光、与手里银子的切实感诱惑住了。
“还不够。”郭大勇缓缓吐声,目光扫向布袋,再看向传东,目光里都带着几分银子的光芒。
传东从拿出那块碎银时就有做好拿出更多银子的准备,他这举动明显是说明布袋里的剑有问题,以这郭大勇如此贪财的性子,怎么会不想要更多。
所以郭大勇话毕,他就很干脆地再拿出块碎银,这块是从王德均身上得到的碎银里最大的一块,估摸着有二两上下了。
郭大勇喘出的气都粗了点,他当城门守卫四年多了,至今也只不过捞到两次一两以上的银子,一次只不过是堪堪一两出头,一次跟这块差不多。
没办法,有身份的都走中门道了,走右门道的大多是没钱的穷鬼,即便是有些商人很有钱,人家也基本有背景靠山,他哪敢去勒索。
将这块大碎银抓在手里狠狠攥了会,郭大勇心里就像是有一只贪婪的野兽在不停蹦跳一般,让他眼里只剩下银子了。
“还差太多,你这剑肯定是有大问题,若是事发我也有干系,这一点银子远不够我冒险。”郭大勇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鼻间喷出两道粗气,说道。
他都佩服自己所想到的这个理由,至于最后会不会真如他所说,传东事发后牵连到他,他根本就没去想,他现在只想着得到更多散着可爱银光的小东西。
传东定定看了他一会后,伸手在怀里摸索了几下,递过一张银票。
郭大勇眼睛瞪大,呼吸都暂停了,银票最少也是五两的,这可是他从来不曾经手的东西。
急急接过银票,偷偷往里面一瞄:
十两!
郭大勇本来已经瞪大的眼睛再次变大,几乎让人怀疑他会不会将眼珠子瞪出来,脸色也因为激动胀红着。
他每个月的饷银和油水加起来也不到二两,然后家里老少一个月最少要开支一两多一点,他和同僚吃酒要两三百钱,隔上那么一两个月还要去青楼喝喝花酒——青楼不是娼室、妓寮,即便他们找的只是一般的青楼、一般的青楼女子,每一次也往往要花费个三五百钱。
然后逢年过节、偶尔家人生个大小病、上级同僚有个大小喜事等等,实际上他能余下的钱真是很少,做了四年多的守卫也不过才攒下了五两多银子。
这等情况猛然看到十两银子,叫郭大勇如何能不激动?
激动了有一会,他才猛然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目光向左边看了过去,却见到小李正偷偷打眼看着呢。
郭大勇心里哀叹一声,得出些血了,好在孙固那小子隔着小李,看样子是没看到。
想着起码得分给小李二三两银子,郭大勇的心都在滴血,他不会想着他从传东这边得到的,最后还能有个近十两,只会想着失去了二三两。
这么一想他就又将目光看向了传东,心里贪念勃发。
传东却不再伸手入怀,而是看着郭大勇,眼里有些阴冷,淡淡道:“凡事适可而止!”
郭大勇看着似东幽深中透着些阴冷的眼睛,打了个冷颤,脑子一清,再没了贪念。
只凭目光能让他感到压力、害怕的人,他若真把对方得罪狠了,便是有再多银两,怕也是有命拿没命花,更何况对方真的再拿出更多的银两,他就敢私吞?
原则上他们捞的油水都要经校尉大人过手分配的,只不过平常油水不厚,校尉看不上眼,只要他们有主动孝敬了,一般情况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会去管,但十两已经是郭大勇敢私藏的上限了。
当下郭大勇将银票收了起来,干笑着:“小兄弟误会了,你可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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