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川毫不留情地捅开了窗户纸,让陈扒皮的脸一会儿黑,一会儿白。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川你年纪小,我也不跟你计较。”陈扒皮脸上挂不住,多多少少有点生气,但事情还没办完,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我之前也是看你们家日子不好过,所以答应你们不用交那块公共的地钱。但现在你们有钱了,地钱该交了还是得交。”
地钱一年几千块钱,反正陈扒皮就得从他们身上刮下点钱来呗。
王大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陈叔,您说这话就不对了。一码归一码,你答应我们不收地钱,可是因为我答应帮你……”
王大川故意拉长声音,目光有意无意瞟了眼在一旁默默喝水的王思雅。
“那天,思雅可是也在来着。”
“大川,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扒皮有种不详的预感。
“没事,那天你让我演戏,演捉鬼师,还安排人当鬼,要闹一出给林省长看看,结果咱们村张……”
“停停停!”陈扒皮脸色煞白,激动不已,“一派胡言!”
王大川见目的已经达成,耸了耸肩:“我就是提个醒,告诉你那地钱是拿这个交换的。本来当着思雅的面我没好意思说,但是你好像忘了,我只能这样提醒你了。”
陈扒皮气的吹胡子瞪眼,腮帮子鼓溜溜地瞪着王大川,好像一只青蛙一样。
“王大川,你别给我造谣,惹是生非!”
“当然不会,我又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家那和林省长交易的十万块钱,和你那天安排的事一样,都是干干净净明明白白的。”
王大川毫不畏惧地与陈扒皮对视。
言外之意就是——你要是把十万块钱的事添油加醋的散布谣言,我就敢把你安排人做戏的事儿跟张静初的死挂上钩!
到时候人们怎么想,怎么猜,怎么说,那都跟他没有关系了!
陈扒皮怒目圆睁地瞪着王大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从鼻间里发出一声冷哼之后便要带着陈永茂离开。
临走之前,恶狠狠丢下一句:“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
“嘭!”的一声,陈扒皮狠狠地摔上门。
王大川朝着门口的方向翻了个白眼:“切,怼的就是你这种人。”
“大川,可以啊。”王方刚乐呵呵说着,没忘了给自己脸上贴金,“不愧是我小子。”
“咱们家也不是任人揉圆捏扁的软柿子!”张红艳也觉得扬眉吐气了一把,挺直了腰板附和说着。
王思雅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脸上扬起会心的笑容。
“不过,大川,张静初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思雅的一句话,让大家的目光再次聚集到王大川的身上。
毕竟,那天王大川在井口前“施法”,是差不多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看见过的。
“别提这事儿了。反正跟陈永茂……他爸没关系。”一说到张静初,王大川心里就堵得慌。
不过想着柳乙黛说的因果循环,他相信陈家早晚会遭报应的!
“算了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张红艳担心王思雅会想起她的妈妈,连忙扯开话题,“思雅,什么时候开学?”
“还早,直接放寒假了。”
“等过年就该毕业了吧?”
“是啊。还不知道找什么工作呢。”
“你这上了大学的,有出息!好好干,比王大川肯定强!”
王大川听了直翻白眼——能不能别什么事都扯上他?
“哈哈,这不一样。婶儿,大川是男的,说实话,现在男的念那么多书没用,很多上了大学的最后都给没上过大学的人打工去了。”
嗯嗯嗯嗯嗯,这话他爱听!王大川美滋滋地笑着,连连点头。
王方刚用胳膊肘戳了王大川一下,又苦口婆心“矫正”王思雅的思想:“思雅,你说的可不对。不管到什么时候,活到老学老到,上过学读过书的人,就是比我们这大字不识几个的人有出息!没学问,真是吃亏啊!”
“嗯。”王思雅点点头。现代年轻人和老一辈都有代沟,这个她知道,也不会在这上面计较。
可现在社会就是这样,浮躁、虚夸。
有人说,文凭很重要,可对于大部分大学生来说,毕业就等于实业。
那些没念过书却住着别墅、开着豪车的人,真是给那些那些文凭在人才市场上“销售”自己的高材生啪啪啪打脸。
所以说,凡事走一步看一步,有机会就抓住。改变不了这个社会,甚至改变不了别人,那就改变自己吧。
王思雅礼貌又温驯地继续说道:“大川这样的,等年纪够了,攒攒钱娶个媳妇,结婚生子,人都要走这一步,也没什么。”
“那不一样,你有文凭,有学历,以后接触的人都不一样,肯定能找一个……”
王方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红艳投来的狠厉的眼神怼了回去。
呃……咳咳咳……
王方刚用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掩饰过去。
气氛有些尴尬。
张红艳坐在王思雅身边,亲切地拉着王思雅的手,脸上绽放着花一样的笑容……
“那个……思雅啊,咱们女人也是这样。咱们女人这一辈子,避免不了男人和家庭,还是找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最靠谱。”
王思雅一愣,懵逼中……
而王大川已经从他妈妈眼底看到了“不怀好意”四个字……
“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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