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四周,是那座熟悉的殿宇。就是在这里,自己曾与阎罗之子一战,并在战后明确了志向。虽然也对自己能出现在这里感到不明所以,但他也隐约间猜出了,这是死亡之谷高层的手笔。
“能为在下做到如此程度,阁下真是深明大义。”白翼正思酌时感应到了极强的灵力波动。虽然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能降临在这座殿宇中的生灵一定是友非敌,故如是说。
“小友客气了,你与我死亡之谷同仇敌忾,而且在护持死神之子的方面的决心也是有目共睹。而今你既然在我死亡之谷涉险,我等全力相助也是进地主之谊。”
来者是四位守墓大将之一的墨蛛。虽然出现在此的他化身成了人形,却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灵力特性,被白翼一眼认出。
听到此话白翼心中了然。在感恩之余他也明白了死亡之谷高层的意图。这是在“护犊”,他们看中的是自己的潜力和品性。若是自己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也可对未来的死亡之谷照拂一二。
白翼倒没有被算计的感觉。自己被救是既定的事实,若是今日没有他们出手相救,自己早已身陨在此,又何谈未来呢?遂拱手道:
“无论如何,今日之事白某牢记在心,日后若真能不负众望,定当为死亡之谷尽一份力。只是,今日鄙人确是为谢罪而来。”
“哦?何出此言?”墨蛛眼皮一跳,虽说是兽形真身,这幅人类皮囊也是有模有样,一言一行皆与人类无异。白翼分明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波动。
“是这样,小子是我亲手交给妖族的,枉费了你们曾经对我的信任,所以前来负荆请罪。但若要问及其缘由,希望阁下能给我个机会,听我细细道来……”
……………………
白翼从不是一个谎言家,也没有包揽所有罪孽的想法,一直以来,遇事总是想要客观地阐述真相。一方面是避免误解,另一方面也能更好地寻求解决之道。
果真,在他与墨蛛的谈话中他若有若无地感受到了这位死亡统领的怨念,虽然并不强烈,但总归对他将小子交给妖族这件事心存隔阂。这也就证明了此次交流的必要性。
听完白翼细致而漫长的阐述,墨蛛恍然:“原来事情的起因是这样,对于小子的修炼的确是我等把握不周,令其误入歧途,才招此祸端。不过事已至此,除了战争也别无他法了。死亡之谷的尊严不可被践踏。”
“墨蛛前辈,我试问,是天下苍生的姓名重要还是所谓的名声重要?若是单单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声而损耗了精兵良将,那与作茧自缚又有什么区别?”
面对突然掷地有声、慷慨激昂的白翼的质问,墨蛛的面色也渐渐地沉了下来:“鲜血可流,而军魂不可辱,这是初代死神建立死亡之谷时与众将士定下的誓言,也是死亡之谷存在的意义。而今就要因为阁下的一句话废除吗?”
这是来自世界观的冲突,也是世界上的根本矛盾。在捍卫国家荣耀和选择自我解脱方面,永远不可能一箭双雕。就是在前世,白翼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今日若再不能想出周全的办法,那两股势力之间的战斗也就将无法避免。
生灵涂炭的日子,怕是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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