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吃东西,又为他倒一杯清酒,喂他喝,“今天特殊,给你喝一点点。”
很久没有喝过酒了。
余敞闻着味就有些发馋,他一点又一点地珍惜地喝。
楚征仪温柔地看着他像小鸡啄米一样的慢酌,欣赏了半天才挥手让门外早已久等的乐坊进门。
“这是……”
楚征仪为他拂起因为他低头而垂落的头发,温柔似水道:“你最喜欢的,也是我最喜欢的,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看了。”
是的,从他瘫痪开始,音乐和舞蹈等观赏性表演早就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但在他瘫痪之前,他经常会拉着昭玉公主一起看的。
可是他的脊椎有些累,在朝堂上已经坐了很久了。
余敞不是很有精力去看。
但这只是一开始下意识的借口,更多的是他讨厌看。
是的,他讨厌看。
以前都是他抱着昭玉公主看,现在面对同样的乐坊,却是昭玉公主抱着他看。
这算什么?
他上朝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是不得已,而且面对的是尊贵的王公贵臣,而这些低贱的伶人,这些取悦人的低贱的伶人,凭什么要见他的现在的落魄样子。
“我不要看,要他们滚!”余敞依旧受不了自己瘫痪的难堪被人看去,不管过了多久,都忍受不了!
他闹了起来。
“好好好,不看就不看。”楚征仪安慰道。
“你也滚,你也滚!”余敞眼睛血红地说道。
即使在他安排下军队胜利了又怎样?他过去的生活已经完全不回来了。
他的身体已经残废,他的爱人也面目全非。他的未来甚至还要拖着一副残躯去和曾经爱过的人去争去抢,而结局完全未知。
但就算胜利又怎样?也改不了他是天所弃、人所骗的未来,他终究会战战兢兢、谁都不敢相信,然后孤家寡人地苟活一生。
“你走好不好……”余敞哭着对着楚征仪说。
他太难过了,任何一点情绪的诱因都会导致他的崩溃。
楚征仪也情绪起伏了起来,她扶着余敞也难过道:“或许真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今生未发生的事报复到你身上。”
余敞却不想再听她那一些说一半藏一半、也不知是真是假的话了:“你走,你走。”
他无力地推着楚征仪。
“好好好。”楚征仪只好离开,转身的时候挥手让忐忑的乐坊跟着她一起走。
可有一个歌女的脚好像因为太紧张了,不小心扭到了。
“啊——”她叫道,扭曲着脸缓慢蹲下吸着气捂着脚踝。
这样的动静自然是吸引住了屋内绝大部分的注意力,包括昭玉公主。
可当大家都看向那个歌女时,乐坊里突然冲出一位握着刀向着余敞刺去的伶人。
“易仪!”危险当头余敞立刻叫道。
距离余敞最近的昭玉公主连忙手疾眼快地朝着那伶人扑了过去。
她很快抱住了伶人的腿,让伶人难以前进。
失去这难得的机会要再刺杀可不行了。
伶人当机立断地立刻往昭玉公主的手和背部快速地刺了又刺,想让她痛得立刻放手。
可昭玉公主就是死活不放,忍住剧痛让人救驾。
宫人们一窝蜂地已经将其他乐坊的人制服,不停刺着楚征仪的伶人也被人拉开,可昭玉公主身上好几个血窟窿,血窟窿里快速冲出的血已经流了一地,特别吓人。
余敞只看到昭玉公主失去血色的脸,只看到昭玉公主倒下前还执着望着他的那深深的一眼。
等到他意识过来的时候,他不用人搀扶,就已经在昭玉公主面前了。
“陛下,您的病治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有公公反应过来立刻祝贺道。
“止血!叫太医过来!”余敞却丝毫没有为自己能活动了而开心,而是恨恨地望着在场除昭玉公主以外的任何人。
他不懂现在是什么心情,但他绝对不能让昭玉公主死。
失去意识的昭玉公主的眼睛还张得大大的,仿佛眼眸中还在确认着被保护的人有没有有事。
余敞看着看着渐渐流着眼泪,对着一地血泊中的昭玉公主不知所措。
他以为他之前经历了彻骨的严寒,但他现在才知道他才到达最冷的时间。
余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他就是在不停说,仿佛不说的话那个人就真的一辈子都听不到了。
事实上他也有预感她一辈子都听不到了。
“你坚持一下,你坚持一下好不好,你别死……”
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怎么可以死?
我还没有听你说清楚你那些莫名其妙的指控呢,你怎么可以死?
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痛到死也不放开那个人呢,你怎么可以死?
你不是骗子吗?你不是城府深吗?你不是恨着我吗?
你为什么在我没用后还对我那么好?为什么继续亲手服侍我?为什么整天整天地陪在我身边?为什么关心我笑不笑哭不哭?为什么今天对我说是你错了?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
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
我能感受到也能从你言语里分辨到你不想看我,但你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你说啊……求求你说啊……求求你说出来好不好……
但她真的无法说话了,本来流了那么多血,眼睛都闭都闭不上了,就已经证明再也无法说话。
从太医的口中得到一次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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