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师父进屋,才发现在屋子的两侧还分别坐着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人,其中一个身材高瘦,长得眉清目秀的。另一个则是五短身材,虽然其貌不扬,但大耳大鼻的,很有富贵相。
这两个身上都穿着一件老式的中山装,个子高的一个一身干净的白色,皮鞋也是白色的。身材粗短的一个则浑身上下清一色的黑,连鞋子和眼镜也是黑色。
我乍一看到他们,还以为自己看到了黑白无常。
这时我师父将我拉到身前,对屋里的人说:“这是我徒弟,左有道,也是老黄家的下一代监理人。”
说完之后,师父又一一向我介绍了眼前这三个人。
坐在屋子中央的魁伟老人就是老黄家的当代家主,也就是李道长他们口中的“黄老太爷”,他叫黄文钦,和李道长一样也是宣统二年生人,我见他的时候,他已经近百岁高龄了。
另外两个人都是黄老太爷的孙子,穿白衣服、长相出众的叫黄昌荣,穿黑衣、长相富态的叫黄昌盛,在黄老太爷百年之后,他将成为老黄家的下一任家主。
顺带一提,之前给我们开车的那个女人叫黄玉莲,是黄昌盛的生女。黄昌荣也有个儿子,叫黄玉忠,在黄昌盛过世之后,黄玉忠就是下代家主。
由于黄玉忠当时还在江苏上学,我第一次来到东北老黄家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
听说我是守正一脉的门人,黄老太爷在看我的时候,眼神都比之前温和了许多,可那一分锐利似乎早就融进了他的本性,我和他对视的时候,依旧感觉那双眼睛中就像是藏着两把钢刀,只不过在刚才,这两把刀锋芒毕露,现在却带上了刀鞘。
之后我师父又向他们介绍了梁厚载,得知梁厚载是李良的弟子之后,黄老太爷他们对梁厚载也变得客气起来。
黄昌荣和黄昌盛到不远处的厢房里搬了四张椅子过来,我师父和黄老太爷一左一右坐在屋子当中央,黄昌荣和黄昌盛坐在他们两侧,至于我、梁厚载和李道长,座位的排序就没那么讲究了,随便坐在哪都行。
师父落座以后,就问黄老太爷:“大和尚呢?”
黄老太爷叹了口气,说:“澄云大师已经到白水渡那边守着了。柴师傅,你可算是来了,这一回,我们老黄家可是遇上大麻烦了!”
“我知道,信里面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师父一边说着话,一边点上了烟锅,默默抽了起来。
就听黄老太爷接着说道:“唉,那封信,怎么说呢。当时我也是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所以在一些事情上,对柴师傅还是有些隐瞒了。”
我师父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候李道长对黄老太爷说:“老太爷,你还是跟我们通通气吧,把事情的经过完整地说一说,咱们这些人都是老关系了,大家知根知底的,你也没必要老是藏着掖着的。”
李道长说话的时候,我又将视线放在了他的脸上,屋子的光线十分明亮,加上空间开阔,也没有大面积的阴影。原本我以为这一次应该能看清他的长相了,可当我的视线落在他脸上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头上不知道什么多了一顶草帽,光线无法穿透帽檐,又在他脸上投下一道重重的影子,我依然看不清他的脸。
听到李道长的话,黄老太爷又是一声长叹:“行吧,可今天我把事情抖出来,各位可要帮我保守这一份秘密,万万不可说出去啊。”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很警惕的目光盯着李道长,似乎在整个屋子里,唯一让黄老太爷放心不下就是李道长,至于我们几个,则不在他的担心之列。
直到李道长点了点头说:“放心吧,没人会说出去的。”
黄老太爷也点点头,说起了从上月月初至今,在老黄家发生的一些事情。
如果放在三年前,我是不能把那番话的内容说出来的,毕竟我作为老黄家的监理人,在很多时候,是要帮他们保守一些秘密的。可如今,我们这个行当也不同以往了,过去的很多秘密就算被挖掘出来也无伤大雅,因为这些秘密,有些已经无处考证,也有一些,已经不存在了。
黄老太爷的话很长,而且他说得非常琐碎。我虽然能记得那段话的大体内容,但时隔这么久,我几乎是不可能将他的话详细还原出来的,所以我还是打算将黄老太爷那段话的内容拆分开来,以事情发生的时间为顺序,将老黄家那段时间的经历慢慢还原出来。
之前黄玉莲告诉我,光绪年间的时候,老黄家在东北老林里发现了一条龙脉,并从此金盆洗手,干起了正经行当。
她说得不完全错,老黄家在光绪年间的时候,确实在东北老林发现了一些东西,也确实是在那个时候转了行。
可老黄家转行之后,干的并不是黄玉莲口中的正经生意,至少在当年那个年代来说,绝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不过到了当代,他们家的产业已经合法了。至于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这涉及到老黄家的一段辛秘,我确实不方便说。
我还是着重说一说老黄家在林子发现的东西吧,那根本不是什么龙脉,而是一座邪墓。起初发现那座墓穴的时候,老黄家的人还下去看过,黄老太爷也是听他的祖辈说,整座墓就是一条极长的墓穴,沿着山脉贯穿东西,至少有数百里长。
数百里,只是一个约数,其实谁也不知道这座墓到底有多长,因为当年下墓的人,只有一个人活着出来了,当时的老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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