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干干净净的床单,我心里生出了几分愧疚,总觉得之前不该那么不信任李道长。可即便有这种想法,对于李道长,我却依然不信任。
所以当我看到他帮拿着新枕头一瘸一拐地走进后寝的时候,心里特别的矛盾。
毕竟当初师父带着人皮手鼓回来的时候,他对李道长表现出的那份防备,在我心里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李道长收了脏床单和脏枕头就走了,期间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弄得我心里越发惭愧了。
直到他跨出后勤大门的时候,才转过头来冲我们喊一声:“快睡吧,过阵子柴师傅该回来了。”
说完他就走了,留我站在床边发了好一阵子呆。
连着干了好几天的体力活,加上精神一直紧绷着,这一次我一躺在床上,闻到被子和枕头上淡淡的清香气,几乎是一瞬间就陷入了睡眠。
这一觉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眼的时候天依然亮着,也不知道是还没到晚上,还是我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我睁眼的时候,师父就坐在一把椅子上,慢条斯理地抽着旱烟,他的眼睛望着门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大概是听到了我起床时的声音,师父吐了一口烟雾,转过头来冲我笑了笑:“醒啦?”
我刚醒,头还有些懵懵的,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问我师父:“师父,你是什么时候回回来的啊?”
师父朝呼呼大睡的梁厚载和刘尚昂瞅了一眼,笑呵呵地对我说:“昨天下午就回来了,看你们三个鼾声如雷的,就没好意思叫醒你们。”
我这才知道我们三个的确是睡了整整一天了。
同时我发现,此时那个装人皮手骨的黑盒子已经不见,我忍不住问我师父:“盒子呢?”
被我这么一问,师父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代之以一种非常担忧的表情。
片刻之后,师父才叹了口气,说:“用不上了,黄启宵跑了。”
“黄启宵?”我疑惑道。
师父吞吐一口烟雾,才接着说道:“就是黄家的老太爷。你们在他家房子地下挖的那个洞我去看了,血池我也去过了。五十年前老黄家布血煞阵的时候,我也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他们把阵布得这么邪,同归于尽啊,这可是一个万劫不复的阵法。”
我心里关心的还是刚才那个问题:“黄老太爷跑了,怎么回事啊师父?”
师父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黄启宵这个人,天生通灵,很多事情他都能未知先觉。我感觉,他大概是感觉到老黄家要大难临头了,这段时间他的一些举动都非常不合常理,我认识他几十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至于他为什么要跑,我一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完这番话之后,师父先是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又说道:“不过黄启宵走的时候,是带着阴阳鼓走的,他有可能是想进邪墓。”
“我倒是觉得,当初黄老太爷带着阴阳鼓去白水渡的时候,就有进邪墓的打算了。”
在我身后,突然出现了梁厚载的声音。
我回头去看,就看见梁厚载已经穿好了衣服,刘尚昂也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了。
我师父也看了梁厚载一眼,之后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性,不过白水渡那边有澄云大和尚看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又问师父:“对了师父,包师兄告诉你了没,我们在一口暗井里又发现了那种刻着‘葬’字的铭牌。”
“你们这两天经历的事情有用都告诉我了,”师父一边抽着烟,一边回应道:“在血池里,我也看到了黄昌平和黄昌贵的尸体,现在有用应该将他们两个下葬了吧。邪墓的事情,和出现在龙王墓的那群人似乎有一些联系,不过目前来说也很难说这是不是巧合。有道、厚载,还有胖墩,你们三个收拾一下,跟我去白水渡。”
刘尚昂刚才还迷迷糊糊的,一听我师父说要去白水渡,刷的一下就把衣服穿上了,我这么说可能有点夸张的成分,可他的速度真的非常快,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穿衣服能这么迅速。
而且他在穿好衣服之后,又非常麻利地将自己的被子叠了起来,叠得那叫一个快,叠完之后,还特地捋平了被子的表面和边角,让那团被子变得有棱有角的,跟豆腐块似的。
师父看了刘尚昂一眼,笑了笑说:“嗯,这几年跟着包有用,胖墩也算是练出来了。好了,你们跟我去黄昌盛家吃顿好的,咱们吃饱了喝足了,到白水渡找澄云大和尚聊天去。”
一边说着,师父已经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了。
路过祠堂门口的时候,我就看到睡狮的脸上贴了一张封魂符,李道长正贼溜溜地蹲在石狮子旁边,拿着一个本子和一支笔,正非常小心地将封魂符的符印画下来。
我师父从李道长身边走过的时候,他赶紧将那个本子揣在怀里。
师父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就带着我们离开了祠堂。
我们来到黄昌盛家的时候,黄昌荣和黄玉莲也在,他们两个人的脸色都很沉重,黄玉莲只是在我们进门时帮着开了一下门,黄昌荣则一直坐在餐桌上,一个人喝着闷酒。
师父走到黄昌荣身边,拍了拍黄昌荣的肩膀,黄昌荣则长叹了一口气,却什么都没有说。
之后师父就带着我们三个落座,他指了指满桌子的饭菜,对我们说:“抓紧时间吃,过一会咱们就走。”
我师父这边刚说完,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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