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找自己,或者把韫安带过来。
王淑芬揣着三千块钱,整个人都愣神儿了。
她一辈子没揣过这么多钱啊,她甚至不记得这个钱是咋才来到她口袋里的,满脑子都是自己有三千块钱了,这钱回家可要怎么花才好。
回到家里,最先看出她神色有异常的,不是别人,却是家里的“小不点儿”旺财。
旺财看二妈今儿魂不守舍的,出去一趟,回来钱包就变得鼓鼓的,八成会不会是出去偷偷买了啥好吃的,还是说偷偷地准备了啥好玩意儿,准备给谁一个惊喜?
他猜可能是给福姐的,毕竟二妈是福姐的亲妈。
可是他掐指一算,阿福最近也不过生日啊,更不是啥特殊的节日,到底咋回事儿呢。
旺财瞧瞧地摸到阿福身边,问她,“福姐,你有没有觉得二妈今儿怪怪的,总是摸着额自己的裤兜儿,来回转悠。”
阿福捏了捏旺财的小脸蛋儿,“小机灵鬼,你又瞧出啥来了啊,妈哪天不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王淑芬因为太过于享受北京的生活,以至于到了北京以后全然显示出一种超乎再大罗村儿里的表现,让家里人也觉得奇怪得很。
所以现在看起来,就没那么怪了。
“阿福姐,话不能这么说啊,我觉得二妈今天格外不对劲儿的,你看她,总是瞟着我奶,我觉得这事儿跟我奶有关系。”
阿福看着手里的习题册子,招呼旺财自己去探索这件事儿的奥秘,自己要忙着做做题了。
旺财坚信,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
果不其然,田秀平带着老燕头儿刚出门儿,王淑芬就蹑手蹑脚地站在门口儿眺望半天,估摸随机等到老两口儿走远了,才安心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门朝巷子口儿去了。
旺财轻手轻脚地跟了过去,躲在一块儿石板的后边儿,隐隐约约看见王淑芬跟一个中年女子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话,然后那个女的就站在那儿不动,只隐约听见王淑芬声音较大地说了一声,“我把我闺女给你带过来。”
这个时候,旺财满脑子闪现出了很多很多东西来。
这一句话,旺财就能知道,要被带过来的不是别人,是阿福姐,因为二妈这辈子也就阿福姐一个女儿。
再一个,这句话更加地耐人寻味,这为啥二妈要把一个孩子带给一个陌生人?该不会是……
此时旺财想起了学校顾老师经常给大家讲的“拍花子”还有拐卖人口。
“拍花子”就是说有一种人会用手拍一下你的头,然后你就变成了一个傻了吧唧的人,人家说啥你就做啥,让你跟着他走,你就会走。
而拐卖人口更了不得,据说是卖到特别落后的大山里,车都不通,你跑都跑不出来,卖到那边儿就是给人家男人当媳妇儿,负责传宗接代生孩子的。
然后这个故事再旺财的脑海里就形成了这样的结果:二妈被人“拍花子”,然后听话地把阿福姐叫出来,让人家带走卖到山里给别人做媳妇儿。
旺财被自己的推理能力给吓到了,这也太清晰了啊,太准确了点儿啊。
旺财看着二妈转过身准备往回走,他也不顾的别的。赶紧撒丫子往回家跑,只希望赶在二妈前回家,把所有事情说干净了,这样就不会有阿福姐真的被带走的事儿了。
旺财以冲刺的速度回到了家里头,大声跟着燕建学嚷嚷,“完了,三叔,我二妈让人拍花子了,然后现在人家要把我姐卖到山里去。”
燕建学:你说啥呢,迷迷糊糊乱七八糟的啊?
胡娴看了看燕建学,便是自己也没听懂。
赵春芳还是了解旺财的,她知道,旺财是个没有亲眼看见的事儿,是不会胡乱瞎说话的人,她好声好气地问他,“旺财啊,好好儿跟大妈说,大妈帮你解决问题,你告诉大妈,到底是咋事儿。说全点儿。”
旺财抓着赵春芳的手,组织了五秒钟语言才说道,“大妈,我看见我二妈再巷子口儿跟一个女的说,她我阿福姐带过去,我怀疑我二妈要和别人合伙儿把我姐卖了,估计是卖到山里做媳妇儿,就报纸上写的。”
赵春芳:啥?卖山里?当媳妇儿?
“我看见我二妈往回家来了,我怀疑,我二妈就是受人家的唆使,要带着我姐去见人家了,我觉得不能让我二妈带我姐走!”
“你看清那人是谁了吗?就你说你二妈见的那个?”
旺财仔细想了想,又再三确认到,“我真的没见过,年级跟我小姑姑差不多的样子,长的挺好看,就是看得出年龄不小的。”
赵春芳仔细想想,还是没想出来能是谁,因为毕竟王淑芬来了北京才多久,能认识几个人?大部分人是的还都是邻里乡亲,都是在赵春芳的面摊儿上吃饭的,她眼熟。
燕建学心里隐隐地有一种不安感觉,他觉得这个不速之客,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当初折磨他一阵子的人。
他心里头隐隐觉得腻烦:“该不会是陈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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