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走来,拍着哑巴的肩叫他出去,他不肯走,又不会说话,站在那儿干着急。
“你这样搞的我不好做,以后再来就不给你方便了。”
老板娘口气不善,面容严肃。
哑巴出着长气,虽无声响却鼻翼张缩不断,面红耳赤的又站了站,转头出去了,往家的方向,越走越快。
“这是附近的哑巴,可怜找不到工作,总是问我们要吃的,有时候还来借厕所,刚才也是来借厕所的,不知怎的出来就跟疯了一样。”顿了顿,“肯定是见你长得漂亮,男人都这德性。”
秦淮抬眉看着她,像看没有血性的生物。
“你怎么了?被吓着了吗?没事的,那个哑巴有贼心没贼胆不敢把你怎么样,明天见了他我替你教训他。”
她还看着她,冰冷的眼神似锐利的刀锋,看得她心上一跳,有些害怕。这份莫名的胆怯似曾相识,倒叫她想起另一个人,霎时不敢多说话。
秦淮从裤兜里摸出张钱,砰一声拍在桌上,转身也走了出去。
户外的太阳依旧热烈,她在阳光下眯了眯眼,慢吞吞沿着路往南走,途经一家快递公司,路过一家洗衣店,再穿过步行街走到另一个街心花园。路的两旁栽了树,她却不躲,任太阳晒在身上,晒得脖颈出了汗,晒得眼睛睁不开。
也不敢走得太久,她打开手机看了看,差一刻钟十点半。
她抿了抿嘴,拨了通电话:“我要举报,文星楼入口处的牛肉面馆老板在贩毒。”顿了顿,“还要举报一个人在家里藏毒,而且他还吸毒。”
许是那头问了地点。
她又说:“北三环和观音塘交叉口的独栋旧楼。”
挂了电话,太阳刺激不减,她仍半眯着眼,秀眉攒在一块儿,动也不动站着。这一回站了许久,直到肩颈酸痛双脚发麻。掌心的手机沾了汗,滑腻着不太顺手,她在裤子上蹭了蹭,装进兜里往回走。
顺着原路返回,又走一趟文星楼。因先前的举报事关重大,加之地方小出警快,等她返回去时,那面馆门口已停着一辆警车,围观群众正聚集着往里观看。她并不往里挤,安安静静站在街对面,五六分钟后警察押着人陆续外出上车,人数不多却有男有女,大多佝偻着脊背瘦骨嶙峋,也有挺直腰杆的,却面色惨白眼圈发黑,人不人鬼不鬼。
警方此次一举抓获,连穿白袍的厨子都没放过,当然还有系着围裙的老板娘。
那老板娘转眼如泄气的皮球,再没有半小时前的亲和力,被押解着行走间还东张西望,目光一流转,对上秦淮的眼。秦淮不惧也不躲闪,堂堂正正和她对视,她霎时反应过来,两只眼睛透着光,下一刻却被警察勒令着上了车。
从抓获嫌疑人到全部带走,前后不过十几分钟,只剩驻足的群众议论纷纷,越讨论越热烈,有哈哈大笑幸灾乐祸的,也有叹息不断惋惜不已的。秦淮麻木的看着他们,片刻后继续往前走,行至路口却迟疑着不敢向前,于是脚下生生调了方向,竟往烟铺的方向走去。
那会儿卖早餐的阿婆早已收摊,隔壁饭馆的小张正拿着湿布擦桌子。
见她走近,十分惊喜:“姐你来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她扯扯嘴角露出个勉强的笑:“睡过头了。”
“我不是说今天,是说那天,那天你不是回去给秦峰找户口本去了吗,怎么去了之后就不来了,店还开着呢,你也不管,后来还是师傅替你锁的门。”
“谢谢啊。”
小张看了看她:“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
她掏出钥匙开门,走进柜台坐下,也不管那条圆凳上有没有灰土。
坐下后仍然心神不宁,她拿了玻璃瓶子递给小张:“你们店里烧开水了吧,帮我倒一杯吧。”
小张于是去给她倒水。
两分钟后拿着杯子回来的却是老王:“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事。”
“没事你这些天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店也不要了?”
“我无亲无故能有什么事。”
老王想了想:“是秦峰出事了?”
“他好着呢,你别咒他。”
说着凑近瓶口喝水,动作迅猛老王根本来不及拦,烫得她手作扇不停的扇。
老往皱眉看着她:“总之有什么事你就开口,我们能帮忙的都会帮着你。”
她点点头,把杯子放回去,一副兴趣缺缺不想深聊的样子。
老往便准备回去接着忙,走两步又转头:“你今天来了肯定是已经解决了,不管什么事解决了就好,下午还打牌吗?”
“今天就不打了吧。”
老王点点头:“中午吃个盖饭,我请你。”
说罢便回了饭馆。
她在烟铺熬了两小时,午饭也没吃两口,下午近两点终于熬不住了,却仍然不敢回家,便锁了门面四处瞎走,绕了很远的路,最后去市场上买了两斤水果和许多零食。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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