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陈玉纯的叔叔擦着眼泪,即使只是几句话,但一片孝心已经让他很感动,夹着烟的手指都在瑟瑟颤抖。
陈玉纯和她叔叔说了很多体己话,张东在旁边听着,也是唏嘘不已,看来陈玉纯姐俩对这个叔叔比对自己的父亲还亲,且自己的父亲又喝又赌还打人,这个二叔却是憨厚的正经人,隐隐可以听出他们对这个叔叔的感情,小时候饿了就知道往叔叔家跑,不难看出这个叔叔对他们的疼爱。
陈玉纯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又整天醉醺醺的不务正业,姐三人几乎是叔叔和婶婶一手带大的,感情之深厚可想而知。
虽然这个二叔沉默寡言,也很贫穷,却很疼爱这些后辈,这样的男人扛起一切的压力,却把话说得轻描淡写,比起一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人,他这种默默的付出更值得尊敬。
陈玉纯的上山干活,傍晚前不会回来。
过没多久,收咸菜的人开着三轮车来了,陈玉纯的叔叔马上擦干眼泪就忙碌起来,搬着沉重的坛子赚那一点辛苦钱。
对于山里人来说,惆怅只能一时,他们最需要做的是用勤奋的双手来打点每一天的生活。
张东还有事,不能久坐,陈玉纯更不想打扰她叔叔的买卖,委婉地谢绝他的挽留就上了车。
在陈玉纯上车的那一刻,她叔叔忙得没办法送出门,仍在院内搬着那些沉重的坛子。
陈玉纯一看,眼泪已经忍不住,猛的伏在车上号啕大哭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心里的委屈,还是因为这个叔叔远胜父亲的疼爱。
陈玉纯的叔叔总是笑呵呵的疼爱着他们,而他此刻的辛劳就像是刀一样,几乎割碎玉纯脆弱的心灵。
陈玉纯哭得梨花带雨的,张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递面纸给她,好不容易等她啜泣声小一些时,才拿来自己准备的烟酒,道:“拿给你二叔吧。”
“这……”陈玉纯眼睛肿肿的,有些愣住,这些烟酒她见过,都很贵的。“拿去孝敬他,去吧。”
张东执意要给,而陈玉纯虽然知道随便拿人家东西不好,但看着她叔叔忙碌的背影,银牙一咬说了声谢谢,飞快的把东西拿进去放下。
“二丫头,找到工作和二叔说一声,二叔抽空给你带点吃的。”陈玉纯的叔叔喊道,然后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话的时候甚至没空回头看一眼,也看不到桌上那几乎一辈子都不敢买的东西。
陈玉纯擦着眼泪,眼里始终有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无奈。
张东不好意思多问人家的家事,转着方向盘,开始朝陈家沟村前行着,一路上抽着烟。
陈家沟村有够偏僻,路已经窄到无法容纳两辆车同时经过,甚至连台摩托车都看不见,只能看见扛着锄头的老人步行着,甚至连野狗都看不到几条。
淤泥封路的痕迹还隐隐可见,渐渐进入山谷地貌,一路上可以看见一些小村已经在拆迁,有的工程队驻扎在这里大兴土木,田边还停着不少挖土机,看来这里建水库的事已经落实了。
通往陈家沟村的路到了尽头,眼前是一条宽敞的小河,张东下车一看,就满面为难。
这时陈玉纯也不哭了,下车一看,立刻说道:“我听别人说过,车到了这里都过不了,好像有个老爷子在这里撑竹筏,不过怎么看不到人啊?”
张东两人一筹莫展,恰巧这时有两个村民走过来,一打听之下,才知道老人家有喜事停渡,最快也得明天早上才过得河。
那两人说完后,脱得只剩内裤,把衣服举在头顶就游过去,看起来十分适应这种不方便的生活。
“怎么办?”陈玉纯不好意思地问道,毕竟路途这么遥远,明天再开一趟未免太折腾。
“上车。”张东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看着眼前这条小河,咬了咬牙,决定在这里守上一夜。
最近的村子还没拆迁彻底,住着不少人家,不过这种山里人家没几间房间,除非睡柴房,否则根本没住宿的地方,看来今晚得在车上将就一晚。
把车开到小河边的草地上停着,张东将椅子往后一放,叹息道:“看来今晚得在这里喂蚊子,连吃饭都是个问题。”
“东哥,你别急,我去帮你找吃的。”陈玉纯打开车门,随即跑个没影。
过没多久,陈玉纯不知道从哪个村民买来一口大锅和碗筷刀具。
张东困惑地刚想问时,陈玉纯又不知道跑到哪里。
过了一阵子,陈玉纯气喘吁吁地拿只小竹篮跑过来,里面都是刚摘下来的新鲜野菜。
在张东眼里,路边的草都是一样的,但这种山里长大的孩子不同,对于野菜和药草都有一定的常识,一般的城里孩子还真没这个本事。
“东哥,搬点石头过来。”陈玉纯利落地洗好野菜后,笑道:“今天我们就野餐一顿吧。刚才我看见那个老伯家有养鸡,我去和他买一只,保证你吃过就忘不了,我们这里的东西很好吃的。”说着,陈玉纯利落地跑去忙碌。
张东搬来石头时,陈玉纯已经提着切好的鸡肉和盐跑过来,这时张东就像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低能儿,在她的指挥下开始搭造简单的土灶。
石头加点河泥一糊,一个简单的土灶就建成,然后在大铁锅里加了些清澈的河水架在上面。
一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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