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人竟然都没事?
怎么可能!
知州与毕县令面面相窥,真是想不明白。那断肠草毒性猛烈,昨日知州选择深夜下毒的时机,是经过多重的精心筹划。
首先深夜寻郎中,不是易事。
就算及时寻得郎中,周府上下几十口人全都中毒,若是没10来个郎中同时救治,至少也得拖死少许人吧。
只要毒死一个,就可定辛辰的罪名。
可是,没想到全都安然无恙,也就无法定罪。
两个当官的计划失败!
捂着肾脏的毕县令埋头沉思,脑子快速转动,寻找着蛛丝马迹定辛辰的罪。
看着围观百姓,知州也只得埋头沉思。
精心筹划的栽赃嫁祸,如今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耳光,丢脸啊!
这时府邸里走出一人,百姓们全都望了过去,只见周老爷抱拳快步走来:“两位大人亲临周府有失远迎,大人,快请府里稍作歇息。”
看着周老爷那股气定神闲的姿态,所有围观百姓全都看向当官的,那眼神饱含猜疑与否定,还有愤怒!
这不明摆着辛辰所说为真,当官的无故包围周府,栽赃陷害的计谋,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拆穿。
狗官啊!
百姓们期盼吏部尚书惩治贪官,只是吏部尚书到底在哪里?
辛辰笑了笑,周老爷真是神补刀,看了看两位大人,他转身走向周府。
见他要离开,毕县令当即喝道:“徐凡,你袭击朝廷命官,跟本官到衙门走一趟!”
既然投毒一事子虚乌有,当官的也不能定罪,可挨了打不能就这么算了。
毕县令这话一出,所有百姓群起而攻之:
“毕县令,明明就是你的不是。”
“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大人未调查清楚事由,先行殴打徐凡,我们都看着的。”
“对对对,我们都是证人。”
……
……
当天,整个桃源县都在言传,两个狗官诬陷辛辰的事。
本来县城里人才就少,好不容易有个天才,还考取了两次案首,这些狗官竟还陷害别人,人人谈论起来,唾之。
“砰!”“砰!”
衙府内,知州提着凳子就是一阵摔打,气的不行。
想起县试的时候,知州还口口声声对毕县令说:“一介平民徐凡,他还没资格让本官生气。”
一想起那些话,知州就恨得咬牙切齿!
在旁的毕县令似乎早已气的麻木,赶紧对知州说道:“大人,如今计划失败,下官已向知府大人报告目前进展。另外,监察御史一直藏身在徐凡周围。”
收了收怒气,知州微微点头:“密切注意徐凡的动向,提督学政差不多也快到了,计划只能搁置,院试以后非将这徐凡扒皮抽筋不可!”
毕县令没有说话,当初他也是这么说的,如今却被辛辰废了一个肾脏。
悲催!
……
……
周府。
晚膳过后,周老爷找到辛辰,好生谈了谈当前的形势。
换句话说,也就是周老爷想了解目前辛辰到底惹了多少官,以决定周书瑶能不能嫁给他。
辛辰当然是知无不言,周老爷先是震惊的差点滑下椅子,不过倒也不像以往那般强势赶人走。
拱了拱手,周老爷说道:“这次也多亏你救我周家上下几十条人命,这恩情我周家无以回报,只是……”
叹了口气,周老爷沉着道:“只是就目前情况而言,老朽确实不能答应你们的亲事,作为父亲,我应该担起这个保护自己子女的责任,所以,徐凡,抱歉了。”
抱歉了。
周老爷说出这话,虽然难堪,但也无可奈何。
就算辛辰考上了秀才,知府、知州、知县都是敌人,不可能将女儿许配给他,去送死。
从另一方面来说,周老爷也有他的难处。
一边听着,辛辰点了点头,心里也明白。
只要解决了知府这一伙贪官,一切才能水到渠成!
所以,与周老爷谈了一会儿,辛辰回到桃源村让婶婶暂时将六礼搁置,一切成败都在院试过后。
当晚他就回到了县城,去找那一直深藏在暗的监察御史。
毕竟能相信的官宦,也就只有这个老者了。
老者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姿态,深邃的眼睛似看破辛辰所想,老态笑道:“年轻人,那密函可还在?”
辛辰一把摸出来扔给他,不爽道:“老年人,你这算盘打的好啊。”
老者并没有对他的不敬而生气,拿着密函显得十分沉着,暗呼一口气,双手将密函按在了他手心,忧虑道:
“虽然提督学政已到县城,那知府定会想尽一切手段抹杀你我,若我有个三长两短,这密函你要交到督察院。至于你担心的鞑子攻城消息,若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援军定会赶到。可是……怕就怕他们提前了计划。”
看着老者咬了咬牙,辛辰重新收下了密函。
怕就怕计划有变,援军未到,鞑子先进城……
……
待到天明,院试正式开考。
本次院试分为两场。
首场考四书中的《大学》一文、《论语》一文。
次日揭榜,以甄选末场考试的应试者。
末场考五经中的《诗经》一文、《礼记》一文、《春秋》一文。
次日揭榜,中榜者为生员,俗称秀才,正式进入士大夫阶层。
考上秀才有免除差徭,见知县不跪,不能被随便使用刑等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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