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残雪将他的后生晚辈一番痛斥后,才又对云飞杨道:“小家伙,虽然老夫活了近千载,但仍就难逃世俗之情!毕竟你斩杀的、和即将要斩杀的,都是我的嫡系儿孙。但纵是如此,老夫亦不想以大欺小、倚强凌弱。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祸不及家人!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道,你如此做亦是人之常情,但老夫还是想请小兄弟看在老夫薄面上,莫要将我儿孙斩尽杀绝!”
看了眼满地尸山血海,慕容残雪长叹一声后才又接着道:“小兄弟!就算是我慕容家人害了你双亲,可这些被你斩杀的人,他们的妻儿老母与你又有何怨?可怜她们却要无辜承受这失子、丧夫、丧父的彻骨之痛?虽然老夫这样说,道理有些牵强,但老夫还是想请小兄弟高抬贵手,放过慕容家一众无辜之人!”慕容残雪说完,一张老脸上尽显期盼之色。
云飞杨毕竟涉世未深,本性仍就纯善,虽然他心中恨极慕容恶少,和他那四个恶奴。但对慕容家其余人,其实也并没有太多的恨意。此时慕容残雪一席话,无疑是触动了他原本良善的心灵,加之他对慕容残雪印象好。故而,在他听到慕容残雪那番话后,原本打算将慕容家灭族的心思,此时亦是开始慢慢消除。
另外,云飞杨心中一直有个疑团。那就是,以慕容残雪的修为,他为何在见到自己嫡系后人被斩杀后,竟然不对己方五人出手,反倒是一味苦口婆心的求自己放过他的家人。如果说他发现麒麟的存在,心中有所忌惮才这般作态,亦是不可能的,因为即便凭他灵士九品巅峰修为,云飞杨绝对有把握,他是不会查觉到麒麟存在的。
于是在听到慕容残雪那番话后,云飞杨不露声色的问道:“慕容老前辈,晚辈心中有一事不明,不知前辈可否为晚辈一解?”
“哦!是吗?不知道是什么事?小兄弟大可明言,老夫定然会知无不言的!”慕容残雪见云飞杨根本不曾正面回答自己的请求,反倒是顾左右而言它,虽然心中很是诧异,但还是满面和善的回答道。
“其实以前辈的修为,你大可将我等五人尽数斩杀。这样做一则前辈可报你后辈被我等斩杀之仇,二者又可为慕容家彻底抹除隐患。我不知道前辈为何不这样做,反倒是自降身份苦苦哀求于我这区区虚灵?正如前辈所言,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道,前辈对我等来说,无疑处于强者一方!这令晚辈百思不得其解,还请前辈直言相告!为何舍易求难?”云飞杨说完,漆黑的眸子就紧紧盯在慕容残雪的脸上,再不移开。
听到云飞杨的问话,慕容残雪浑浊的双眸,先是远眺慕容家连绵数百里房屋,而后再从自己一众后人身上扫过,方才仰天一声长叹无比苦涩的道:“哎!自老夫创下这番家业、代代相传,慕容世家传承近千年!后辈子孙何其之多!久而久之,家族中难免会出一些个不孝之徒、害群之马!他们不顾祖先创业之艰难、亦不顾家族荣誉,慢慢的变质,为了个人利益、亦或是为了满足个人**,而祸及一方!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有如斯后人,慕容世家衰亡覆灭不过早晚之事!这亦是每个大世家最终的结局!若非如此,天下又岂会今翻张家方才衰败,明日李家又粉墨登场呢?就算今日老夫仗着灵士九品巅峰修为,将小兄弟你等尽数斩杀,暂时保全了我慕容家族,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老夫又怎么能保证,明日没有另一位修为超越老夫的强者,再度登门灭族呢?千里之体溃于蚁穴,慕容世家已然从内部腐朽,到了该衰败的时候,纵是老夫亦是回天乏术!与其今日仗势袒护家人暂获一时平安,它朝终被其他强者覆灭,老夫何不如厚颜祈求小兄弟,赐我慕容家无辜之人一条活路呢?此为老夫不愿对你等出手原因之一;其二,老夫生平做事力求问心无愧,从不仗势欺人,更不想千年后,为了袒护不孝后辈,而做出违心之事、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小兄弟!老夫这样回答,可还令你满意?”慕容残雪在说完这番话后,整个人已然颓废不少,神情哀默至极!由此可见短短瞬间,此老内心承受了多少无奈与伤痛!
“老祖宗。。。。。。”
慕容残雪的话声方落,慕容家一众人等齐声落泪、泣不成声,更有甚者干脆“啪啪”的猛抽自己的老脸。慕容残雪的话虽然说得不是太多,却是字字珠玑、至情至理!
暂且不说慕容家为了家族利益,干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就是眼下那些嚎啕大哭的一干人,又有谁曾几何时不是为了得到张家妻女、李家功法、又或者是赵家祖传宝物,杀人灭口恶事做尽呢?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众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横行霸道、意气风发之时那里考虑过家族的衰亡!此番慕容残雪一语道破玄机,加之之前云飞杨无情的斩杀!大家才如梦方醒、大彻大悟!奈何大势已去、为时已晚!故而一个个才如此痛哭流涕、悔得肝肠寸断!
“好儿郎们,在你等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之时。可曾想到过,它朝形势急转,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之时?莫怪老夫心狠,今日不出手搭救于你们!想我慕容残雪一生顶天立地,却生养了你们这些不孝儿孙,老夫真是汗颜啊!既种恶因、必结恶果!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一切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哎。。。。。。”慕容残雪看着一众痛苦流涕的重子重孙,心中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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