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堂之内供奉着仙华派历代前辈的灵牌,老人每天晚上都会以粗糙的手拿起干净的尘布擦拭上面的灰尘,有时会自天黑一直擦拭到天亮,虽然灵牌的表面已经很干净了,甚至可以说那被擦拭过的灵牌就宛如是崭新的一般,但是老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擦拭,对他而言,擦拭的不是灰尘,而是过去。
当然这其中的原因他们师兄弟都曾猜测过,奈何皆毫无头绪。
青凡轻轻摇头,面上微露疑惑之色,内心彷徨,口中轻叹一声,自语道:“师兄刚下山,师父就让我进主堂,这主堂我从没有进过,会是为了什么呢?”
青凡缓步上前,踏上门前石阶,便站在了正门之外。
向内张望,堂内略显昏暗,供奉灵牌的桌子两旁都有燃烧的蜡烛。老人单薄憔悴的身影遮挡住了身前桌子上的灵牌,他被拉长的影子随着烛光的摇摆而晃动。
似是感觉窥探,老人轻声道:“青凡,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青凡应了一声,抬步走了进去。第一次来此的他内心略显紧张,两只小眼来回扫视,似是要寻找除了老人之外的其他身影。
奈何房中除了老人的身影外,就只有那些被烛火摇晃的微弱光芒所包围的灵牌了。
似是放下了心中的重担,他蹑手蹑脚的走向前来,停在老人的身后,恭声道:“师父,您找我何事。”
老人呵呵一笑,并无转身,依旧看着身前的诸多灵牌,仿若看着的不是这些死气沉沉的崭新灵牌,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一般。随着烛火的稳定,老人的内心仿若也平静了许多,轻声道:“青凡,你师兄下山,剩下的就有下你和我了。”
青凡摸了摸头,似懂非懂的点头,心道师父怎会说起这些话呢。
“这寂静的祠堂,就像是一座牢狱一般,束缚着我,但是十年前你师兄无意中前来此地后,与他一起生活,偶尔指点他的修炼,我的生活才多了一点色彩,四年前你家境遭逢剧变,竟意外的被送至这里,那时我心中除了震惊于你的身世之外,也欣喜你与小羽可以做个伴,从此生活不再单调。只是我错了,在你师兄下山时,我忽然明白了,这里就是一座牢狱,捆绑着我们三人,让资质极好的小羽留下陪我这个糟老头子,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老人眼神迷离,望着这些灵牌,叹道。
青凡内心彷徨不已,不明师父怎会无故说出此话。
他忽地跪了下来,强忍着惊慌的心,惶恐道:“师父此话错了,这是青凡生活四年的家,这个家中有师父、有师兄,在我被整个世界所遗弃的时候,是师父给了我一丝光明,是师兄给了我重新站起的路。这丝光明照耀着我的内心,让我在无助失落中逐渐成长,这条修仙的路,也是我自小梦寐以求的,为了我心中对爹娘与师父的期望,我才重新站起,以极差的资质努力修炼剑诀,虽然因资质原因不尽人意。但这些都是生活的温暖,又怎会是束缚人的牢狱呢?
老人闻言,内心震荡不已,似是没想到这个资质极差的弟子会说出此番话。
短暂的沉默,两人都没有说话。只余烛火随风轻晃,使得诸多灵牌暗影摇荡不已,似是在嘲笑,似是在惋惜,旋即安静后的灵牌幽幽的看着这两个在修仙之路上半废的可怜人。
片刻后,老人忽地笑出声,转过身来,看着跪在身前的弟子,双目隐有泪光闪动,和蔼的一笑,道:“谁让你跪下了,快起来。”
青凡闻言起身,看着在昏暗烛光下老人模糊的模样,不解道:“师父,您究竟怎么了?师兄刚下山,您这个样子,说的那些话,实在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凡着实被老人的话惊吓住了,在他的心中,老人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一般,始终陪伴着自己。他也愿意永远的守在老人身旁,不离不弃。
老人轻声一笑,道:“无事,只是一想起你师兄下山,此后就只剩下你一人,内心多少觉得凄凉而已。”
青凡摇头忙道:“怎会是凄凉呢?还有我陪在您的身边,而且最多几年,师兄就会回来了,我们依然可以在一起的。”
老人缓缓摇头,心道你师兄这次下山修炼境界定会更胜往昔,如此人才,他的爹娘又怎会再让他上后山与我一个糟老头子学什么道法呢!
不过老人并没有开口来打断这个弟子心中的幻想,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拉起青凡的小手,走向前来,与他并排而站。
映入青凡眼中的赫然就是历代先辈祖师的灵牌啊,第一次看到如此清晰宏大的诸多灵牌,一排排的立在供奉桌上,迎着烛光,只见最上方中间的排位写着“仙华祖师无为真人之灵位。”第三排中间写着“仙华三代祖师太微真人之灵位。”心道这就是开创玄天剑决第七层剑诀的那位祖师吧。
随着往下看,只见最后一排中间并无祖师灵牌,而仅仅只有五块普通的灵牌并列在最下方,与其他的灵牌略显沧桑的模样相比,这些普通的灵牌模样似是如刚移到这里的一般崭新。
青凡眼中略显疑惑,旋即又向五块灵牌的最侧边看去,一块外貌满是灰尘的灵牌放在那里,像是经历了无数岁月一般古朴沧桑。
青凡脚步轻移,似是不愿发出一丝声响,免得打扰这些灵牌的安宁。
他站在那里,双手拿起这遍布灰尘略显沧桑的灵牌,用自己的袖子轻轻擦拭。
老人看着他的动作,双眼紧紧盯着青凡的袖子轻轻擦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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