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罗迈过门槛,走进了饭馆里面,踩到松软的红色地毯之上,耳边瞬间就变得清静了许多。他放眼看去,错落有致的圆桌,在一扇扇半透明的屏风遮挡下,摆放在宽敞的大厅内,三三两个的客人,被隔开成为了一个个小包间。天花板吊着一个许许多多小灯盏组成的大吊灯,淡黄色的光晕,镀在各个客人的轮廓上,他们低首交谈着,昏黄的灯光模糊了他们的脸容,在走道上烙印出道道阴影。
来到了室内,似乎没有那么冷了,甘罗伸手抖了抖衣领,安妮也不知道不觉间,站到了他身边,这个少女也不忍打破这里的幽静氛围,她压低了声线:“先生,咱们找个位置坐下吧,会有服务生来点单的。”
甘罗笑着点头,他迈开步子,在走道上慢慢度步,目光随意地洒落在四周,有些差异,这这间饭馆虽然在商业区边缘,可是来吃晚餐的人也非常多,他这么一扫,居然在靠近的地方,也没几个空位。
安妮亦趋亦步地跟在甘罗身后,她不时踮起脚尖,越过屏风,看外围空出的位置,突然,她瞄到了一个不错的空位,于是轻轻地喊了一声:“先生,那边。”
安妮努着嘴,指了指走道的那一头,甘罗点了点头,两人走了过去。就在这时候,走道边上的一扇屏风内,响起了一声疑惑地喊声:
“安妮?!”
“嗯,好像有人叫你?”甘罗放缓了脚步,他对自己的听力当然是不容置疑的,只是被叫之人不是自己,他出于礼貌,低头问了一声:“怎么?”
“听不见,听不见。”安妮自我催眠地嘀咕着,她拉起了甘罗的衣角,快步地往前走,试图逃避这个声音。
“安妮!”这次没有疑问的尾声了,就是有力而瞬间停止的声音。
“唉,”安妮终于停下了脚步,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扬起了小脸,眉间满是无奈,她略略哀求地说:“先生,您先去那边吧?我有点事情,待会就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甘罗没有多说,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少女,那双眼眸仿佛清澈的碧蓝色湖水,毫无阻隔地落在了安妮的心中。
安妮突然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隐瞒不住面前这个成熟沉稳的男人。可是,她还是有自己的那么一点骄傲,所以她紧紧地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甘罗柔柔地低头看了一眼忐忑不定的少女,也没有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她没有说,那自己也没必要多嘴,他扭头转身,在走道的灯光中留下了一个离开的背影。
安妮看来甘罗走远了,也轻吸了一口气,朝着呼喊她的座位走了过去。她知道这个声音,那是一个地痞流氓,也是父亲赌债的债主。天呐,她以前真的认为,这些都是歌剧里面的桥段,家道中落,父亲颓废,沉迷赌博,最后输掉了家里所剩无几的存款。没想到,一切的故事都源自于生活,而且生活的悲剧脱开了戏剧性,变得更加可怜惨白。
安妮曾经也是无忧无虑的小姐,去学校上上课,念念那些如歌似水的文艺作品,空闲追一追杜鹃金丝雀,以此度日。可是……
安妮摇了摇头,把这些过往的记忆拍散,抬头望去,那个流氓正翘着二郎腿,穿着西服加牛仔裤,一脸嬉笑地看着自己。
安妮硬着头皮走到桌前,双手僵直地摆在大腿两边,面无表情地说:“干什么!”
“你消失了好几天啊,”流氓哼哼一笑,他抖着腿,说:“怎么,我去你家,也找不到你。”
“我不在家,当然是去工作啊!”安妮压抑着内心涌起的厌恶,她歪过头去,不看这个人,说:“不然怎么有钱还给你?!”
“哟哟哟,还是去做女仆吗?”流氓举起酒杯痛饮了一口,不怀好意地看着安妮,说:“这种扫地跑腿的工作,能赚几个钱?而且,还会被好色的雇主揩油吧?比如刚才那个?”
“不需要你管!”安妮哼了一声,要不是父亲的赌债,自己根本不会和这些可恶的家伙产生交集,他们就如同吸血的蚊子一样,日日夜夜,不怕厌烦地嗡嗡飞在耳边。
“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的,我有一个方法,让你短时间就能还清赌债。”
“什么?”安妮心神一动,不住地泛起了一丝丝希冀,难道这种流氓,还保存着没有泯灭的良知,他会放过折磨自己这一家子人吗?安妮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是什么方法,请你告诉我,好吗?”
流氓嘿嘿一笑,他的视线,沿着安妮的发梢,一直往下,在少女发育良好的凹凸上多做停留,他咽了一大口水,垂涎欲滴地说:“只有你让我睡几晚,这赌债,或许就能一拍两散了吧?”
说完,他就忍不住嘿嘿嘿嘿地笑了一起,他突然挤眉弄眼地盯着安妮,说:“该不会,你已经不是chù_nǚ了吧?这样,能还的债,就要少上许多了啊。”
“你!你想得美!”安妮气极了,咬牙切齿地说:“痴心妄想!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碰我的!”
她知道的,她早就知道的,这种qín_shòu是没有良知可言的。可是只要自己一直对家里人耿耿于怀,就没办法拜托这个流氓。现在,她实在忍不下去了,要不是过于得罪他,家里人会遇到诸多刁难,自己压根不就像去理会他一丁点。她咬着嘴唇,扭头就走,小靴子在地毯上踩出了踏踏的声音。
“一百个金币,记得要考虑一下!”流氓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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