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
推开书房的门,看到宇文逸风如常坐在书案后。溪月走上前去,才看到他的神情,那种眼睛深处的悲哀,令人过目不忘。
“孩子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看看孩子吧。”溪月温婉道。“你回来了……”宇文逸风答非所问。溪月知道他伤心,没有直接劝他,只是道:“听说孩子落地时尚未足月,我心里惦记的很,从钱塘到金陵这一路马不停蹄的赶来,这会儿带我去看看孩子吧。”宇文逸风这才站起来,和她一起往外走。
孩子出生才两天,紧紧的闭着眼睛睡着。溪月走到摇篮边,看着他的小脸:“长的真像你,也像凤藻,将来必定很漂亮。”她抱起孩子给宇文逸风看,宇文逸风怕看到孩子就会忍不住想起凤藻临终时缠绵不舍的情状,自出生后就没有看过他一眼,此时仍是别过头去,不忍看孩子的脸。
溪月注意到他眼角的泪光,动容道:“三弟,你若是不好好照看孩子,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人。他是凤藻用生命换来的,你快抱抱他。”她要把孩子交给宇文逸风,宇文逸风索性侧过了身。溪月跟过去,把孩子放到他怀里。
“你看看,这孩子多可爱,这是你儿子啊,快看看他。”溪月逗着孩子的小脸,孩子打了个呵欠。宇文逸风终于忍不住看了孩子一眼。溪月说的没错,孩子长得很像凤藻,他一看到孩子,心就痛的揪到一起。
溪月看着他的神情,缓缓道:“虽然孩子的母亲不在了,孩子却是你的希望,你不能丢下他们。”宇文逸风抱着儿子,心中说不出的难过,一言不发。溪月静静的站立一旁,看着这对父子的情形,也是伤感不已。过了很久,宇文逸风才看了溪月一眼。
“你跟我二哥走吧,这个家我会好好照看。”他向她说了一句。溪月微微有些笑意,目光中满是赞赏和鼓励。宇文逸风也淡然一笑,怀中抱着孩子,视线却落的很远很远。
他的面容渐渐坚毅,早已不复当年年少气盛时跳脱飞扬的青涩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可逼近的沉稳之气。当他的脸上看不见悲哀时,他的神情令人敬畏。
作者有话要说:好些年前看笑傲江湖,一直想啥时候也用这标题一回,终于给饿捡到机会了。
饿就是那传说中的坏银,本性难移了。
团圆
五年后,风景秀丽的富川江畔,有一处雅致的庭院。庭院的主人是一对年轻夫妇。
宇文长风和溪月带着孩子住在此地已有五年。自离开金陵后,他们没有再回去。这一日,宇文长风正在书房里教四岁的儿子写字,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父亲,一副聪明可爱的神情。
“父亲,这些天为什么总是要写这个字?”孩子指着藤纸上的字问宇文长风。宇文长风温和的一笑:“这是你母亲的名字,百善孝为先,从你启蒙之日起,首先要牢记这一点。”孩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认真的写起字来。宇文长风疼爱的看着儿子,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溪月从庭院中来,一只手牵着女儿月牙儿的手,另一只手牵着一个年幼的小男孩。月牙儿已经长成了十岁的亭亭少女,容貌非常美丽,和溪月长得非常像;小男孩大概两岁不到,走路还很蹒跚,紧紧攥着母亲的手。
三人走进书房里,小男孩看到宇文长风,忙歪歪斜斜的向他跑过去。宇文长风走上前抱起他,亲了亲他的脸,问溪月:“熙儿今日不发烧了?”他伸手去试探孩子额头的温度,孩子向他嘻嘻一笑。
“烧退之后好多了,我本不想带他出来,他非要来找你。”溪月松开月牙儿的手,走过去看大儿子写的字帖,见藤纸上写的是“溪”字,向儿子淡淡一笑。“弘儿的字写得越发好了。”溪月称赞道。弘儿见母亲夸奖,极是高兴。
孩子们在一处玩耍,溪月向宇文长风道:“三弟派人送了封书信来,好像很厚,你先看看,他写些什么。”她从衣袖里取出书信交给宇文长风。宇文长风接过去看,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神色稍展,最终长吁一声。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溪月抱着熙儿坐在他对面,有点紧张的问。宇文长风道:“桓温在朝中兴风作浪、意图不轨,三弟准备和王谢两家一起秘密上书参奏,如果此人拒不悔改,则要将此人除去。”溪月听到他说起的是朝政,没有搭腔,她不关心这些朝廷里的事。
宇文长风见溪月的表情淡淡的,猜到她心中所想,于是道:“三弟在信中说,再有一个多月就是中秋,邀请我们今年回金陵共度佳节。”溪月望着他的眼睛,试探的问:“你想回去吗?”宇文长风没有答话,脸上带着点深深的笑意。溪月于是明白,他想回去,那里毕竟是他的故乡,他离家已经五年了。
“弘儿也四岁了,是该带他出门去开开眼界。”溪月主动道。宇文长风看了她一眼,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心照不宣的向她一笑。
“三弟还是孑然一身吗?”溪月一直挂念着这件事。宇文长风点头,溪月轻叹一声:“三弟真是个长情的人,凤藻去世也有五年了,他一直未娶,就这么孤身一人带着两个孩子,真是不容易。母亲和颖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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