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了”通宝道人一听,满脑子里全是疑惑,还未反应过来。
只见张小布大步走道老太太身旁,抱拳一辑道:“见过苏母,敢问苏母是否经常头晕目眩,胸闷气短,呼吸还比较困难”
苏母嘴角处动了动,满脸的褶子像活跃开来的蚁虫一样,四散而开,“嗯”的一声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张小布继续道:“刚才施法途中,我见苏母气息贫弊,身中坎离,此乃眩晕症。若是长久于此,恐邪出脾胃,阴气不足,有可能中寒肠鸣腹痛”
老太太“啊”的一声。即惊即喜,惊的是面前的小道士,竟对自己的身体力行如此了如指掌,喜的是可算是遇对正人了。张小布既取出了喉结之物,又一语道明自己久治不愈的老病根。心中莫不高看这对师徒俩。
随即向苏夫人和苏员外点了点头。
苏夫人甚是明白此意,只是看着自己的丈夫闷闷不乐,想必此时此刻定是纠结那几贯钱财。
苏夫人盈盈一笑,对张小布道:“我看小仙人法力无边,不如就留在苏府,做我家老太太护院一职,我们定待你不薄”
张小布心底一笑,却不漏形色,暗暗叫好,正是此意,他料定老太太年事已高,平常锦衣玉食,丫鬟伺候,难免久行久坐、久卧久听,这高血压,冠心病,不生在她身上那才怪呢。
而张小布只有留在府中,才能施法全力搭救丫鬟春儿,想着想着心情一沉,便用腰角的余光又瞥了一眼春儿。
只见管家苏福强拉着春儿,以及上房的几个丫鬟,一众带出了房门,张小布不忍直视,更不敢想象,一个刚刚还站在自己对面和自己说话的女孩,七日后就要被乱棍杖毙而死。
他扭过头看着春儿的背影,春儿忽然转过身,两人四目相视,张小布的眼神里瞬间透漏着一股坚定凝聚在瞳孔里,他似乎是想要告诉春儿,“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春儿破涕一笑,嘴角边握了的一滴清泪终于四散而开,可是这一笑却是多么的勉强,或许对于“生”,她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便匆匆忙忙便离开这内堂之门。
张小布回了回心神,转过头,看着苏夫人便故意表现出一副难为情愿的表情道:“好是好,只是我师傅……我要向师傅请示一下”说着朝通宝道人看去。
通宝道人对张小布眼前的举动算是一骨碌闷在葫芦里,实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见苏夫人对身旁的下人命道:“快去,取两贯钱来!”
立刻有人端了两贯钱过来,苏夫人走到通宝道人的身旁,缓缓道:“我欲让你这小徒弟留在我府中,以帮助老太太医治病根,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通宝道人一愣,看见又多了两贯钱,他本身个见钱眼开的主,有这等好事,为何不占,何况是一堆哗哗做响的铜板,一伸手竟糊里糊涂接了过来,也不深究其原因,两手一沉,这才回过神先把钱装进袋里,便低声对苏夫人道:“我倒没意见,只是,只是我、我并没有他的卖身契,关键是还需要征求我徒弟的意见”
苏夫人盈盈一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刚已经和你这徒弟讲过了,我看你这小徒弟多半是答应了”
张小布见通宝道人心中没意见,不仅心里大喜,他答应过替老道拎行囊,倒不好反悔,现在老道得了钱,愿意解除这口头契约,这再好不过。
通宝大人给张小布使了个眼色,张小布走道通宝道人身旁,两人便悄声嘟囔起来了。
“既然你想留在苏府,我也不留你,人各有志,何况已经赚到了五两银子,你欠我的情就一笔勾销了”
又看着张小布身上穿的道服,继续道:“这身衣服就算老道我送给你了,以后天涯海角,各走各的独木桥吧”
张小布被这一番提醒,恍然大悟,五两银子已赚,自然不欠他任何情分。
“二仪天做五,我就分你一半,我通宝道人一是一,二是二”说着又从袖囊里拿出两贯钱,脸上浮现出痛苦和不忍的表情,又想了想,终于塞到了张小布手里。
在通宝道人眼里,以前的徒弟都是跟着他混吃混喝,没有一点真本事,倒是张小布的确是有两下子,单是苏府捉妖的事,没有他就万万不行。给他分钱也是理所应当。
张小布心头一热,虽然这道人坑蒙拐骗,甚至有点无赖破皮,可是对自己还是挺顾伴的,他明白通宝道人吝啬小气,对钱看得一向很重,却在这个时候愿意为自己分担两贯,所谓“小人”,却比真实的“君子”更值得深交。
张小布顿了顿,便又从手中拿出一贯钱,塞回了通宝道人手里,小声笑道:“我以后双餐食宿,皆依苏府,到是你出门施法,平常日常生计,鞍马劳顿,比我更需要钱,我拿一贯就行”说着呵呵一笑。
通宝道人心里大喜,便也不谦让直接把这一贯又重新塞到了自己袖囊之中。
张小布微微一笑看着苏母,对苏夫人大声道:“我师傅说,留下来可以,但有件事必须先说清楚,我并非卖身予你家,我只是帮个忙,给苏母做个养生顾问,最多不过半年,等老太太身子调养好了,我便自行离去就行”
“养生顾问”,在场的人第一次听到这种新词,都是莫名奇妙,不明觉理。又大概能听的出是给老太太做养生,调理身子的职务。
张小布的如意算盘早已打好,他可不想一穿越过来就把卖身契签给别人,做人家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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