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欠了她几万两黄金,瞧人的眼神都是冷冷的,似个小怨妇。
然而,娘家人没一个哄她的。
也不是不疼她,只是觉得罢,女儿到底出嫁了,若是面色一沉,娘家人便凑上去哄,那是要把女婿的脸往哪里搁?
而且,这女婿罢,原先瞧着很是一般,沉默寡言,长得也十分普通,只这一天下来,便叫南华郡主夫妇也看出,他对付郁暖可真是很有一套。
也不晓得他是怎么做到的,只淡淡一眼,阿暖便乖乖坐着不敢乱作,眼泪水都能抽抽噎噎摒回去
男人给她夹点什么,小姑娘睁大眼看看他,却也只乖顺地埋头吃掉,全然不似从前在闺中那副,挑肥拣瘦动不动便要干呕流泪的模样。
看来,这夫妻姻缘,还是老天安排的好,换个旁人家的公子,还真未必能把她治住。
自然,南华郡主几人怎么想,郁暖是不晓得,但离了家之后,她便也稍稍好受了些。
若她没记错了话,在和郁大小姐成婚之后没多久,戚寒时便要最后着手,处理掉崇北侯了。
这个节骨眼上,大约他也没什么时间与她多折腾,应当会留给她许多喘息的机会。
不说她的结局如何,但至少在去世之前,她还能够有段空闲日子过,不必整日与他相对。
他自少言冷淡,只她却成日心肝儿颤着心惊肉跳的,实在不怎么好受。
这趟郁暖总算不曾料错。
归了临安侯府,他便准备离开,几乎一刻也不曾多歇息,也不曾与她说什么由头,只道近期暂不归家。
其实他大可不必同郁暖说,在她看来,以他们二人现下的关系,实在是有些无话可讲,即便他离开大半年,或许她都没什么感觉,反倒会有些雀跃,这倒是真的。
郁暖也只是从榻上翻个身,冷冷淡淡嗯一声,便没甚么反应了。
男人却把她捉进怀里,任由她扭身蹬腿挣扎,恍若不知,却慢条斯理道:“等为夫归来,便带你去看茶花。”
郁暖略一僵硬,有些懵:…………
她的确记得,原著中他亲养了好些茶花,虽日常非是他料理,但有空闲时,也会有些闲情雅致,去赏玩修剪。
大约他对于花草还是挺有兴致的,韬光养晦时,甚至还培养出了罕见的花色品种。
郁暖就觉得,他要是不当皇帝,可能做个花农也能干大事。
然而,茶花在紫宸殿后花园里,而紫宸殿在皇宫里头,更是乾宁帝的寝殿。
不敢细想。
男人感受到她的僵硬,缓缓亲吻了她白皙的脖颈,在她耳后淡淡道:“为何僵住?”
他温热的鼻息在她脖颈上,叫她有些想发抖,她却只是忍住心中的困惑与害怕,冷道:“无事,你可以走了。”
她不知怎么回应,故而只能赶紧把人赶走,得些清净日子也挺好。
他的声音含笑,醇厚而富有磁性,微凉修长的手指,一寸寸触及她后颈小块雪白的肌肤。
男人的动作似是在安抚,却慢慢微笑道:“在这儿,黥上为夫的名字,好不好?嗯?”
“这般,暖宝儿便永远跑不掉了。”
他仿佛是散漫一说,但这种优雅凉淡的语气,却让她觉得,根本就不是开玩笑。
郁暖终于忍不住,转身用力挥开他的大手,直起身,满头乌发披散下来,衬托得她只巴掌大的小脸,极苍白柔弱。
她的眼尾泛了红,压着惧怕,冷冷道:“你走吧,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叫我听得心烦。”
她的声线温软,说出这样的话,实则却没有太多厌恶的情绪,更多的却是隐隐难掩的恐惧。
对上她楚楚含泪的眼睛,男人伸手,由于习武而微砺的手指,在她细嫩的面颊上摩挲,含笑轻哄道:“那你乖一点。”
郁暖一把拍开他的手,蜷着身子躲到角落里去,不肯再说话。
他不以为意,俯下身在她的纤瘦的肩胛上一吻,低柔道:“那么,等我回来。”
等到他离开一段时间,郁暖才敢探出头,微微松了口气。
事情已经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虽她知晓,动崇北侯是一项大工程,不仅是他,还有他背后的党羽,自他年少登基以来,一直是心腹大患,故真要着手连根拔起,到了最后的时刻,即便是身为皇帝,也不能掉以轻心。
他这一走,定然不能在短时间内返还。
但是他方才的话,还是很可怕。
她听得出,男人并非随口一说,他是真的,要在她的肩膀黥上他的名字。
那种浓烈暗沉的占有欲,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又极茫然恐惧。
她不晓得,是什么地方出错了,才让本来应当是相敬如冰的两人,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但她也不敢再多想。
郁暖一个人蜷着紧张了半天,直到天色很晚,才觉得好受了些。
可能是她有些饿了,所以精神才过度紧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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