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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您没事吧……”立在一旁的月关,关心询问自家主子。他从未见到主子这般,自兰陵回来便是整日把自己关在相爷府中,没日没夜的写些不知什么的书简。
本就单薄孱弱的身子,不到半月时间便又瘦了一圈,即使是拥着白貂,也可看到他胸前突兀的骨头。月关看着心下着实的疼,这王上同相国往日一向亲密,怎得再也不见同进同出,也不知关心相国。
“月关,我们回去吧,我不想骑马了,你扶着我慢慢走回去,”说着下了马,将缰绳塞到月关手中,月关也不再多言,扶着他生怕一用力人便会昏过去。
方走到相国府内,便察觉氛围有些诡异,相国府出奇的静,奴仆们跪倒着一地,正厅灯火通明,清晰的只闻得他粗重的呼吸声。他随即浑身透凉,全身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看到一双绣着龙纹图腾的靴子,临照上下,只有一人可穿得。
怎么可能……今日不是那人大婚的日子吗?怎得会来自己这里。燕云逸不可置信,喃喃自语,他使劲的摇晃之着脑袋,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他心心所念之人。
“呵呵……本王的相国连最基本的君臣礼仪都不记得了吗?还是真如外界传闻,你欲与本王平分这天下?”那人声音出奇的傲慢,端着一副睥睨天下的架势。随即又道:“这天下本就是相国与我夺得,十年来苦心抚育本王成人,亦师亦知己。只要相国一句话,这天下本王拱手相让!”
熟悉的音色,带着些许玩世不恭,循着跳跃的烛光,燕云逸缓缓抬起头,榻上坐着一年轻男子,身形极为高挑,英眉秀目,着一身大红喜袍,衬托的他脸颊越发的俊逸,不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齐敏。
燕云逸直直的跪倒在清玉石板上,头伏在地。“下臣岂敢,方才恍惚未曾看到王上龙撵,还望王上责难。”随即抿着嘴唇不出声,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变得如此客套,那么远那么近。身子浑身冰凉,青玉石板的凉意侵蚀他的肌肤。本就身子孱弱,方才在玉人峰吹了半天寒风,而今身心俱累,脑子直嗡嗡作响。
齐敏却并未有让他起身的意思,只是盯着那人微微颤抖的身躯,身子不由自主的靠近,右手托起那淬玉似的面颊,小腹便是一阵灼热。这张脸纯粹无暇,曾伴随着自己整个年少时光,可如今物是人非,他的默然……疏远……让齐敏大为受伤,多想把人永远禁锢在他自己身边。“王上,你这是……”屋子里站满奴仆,侍卫,甚至还有燕佩风,身为情场老手,燕佩风早就发觉二人的猫腻,他虽偶有告诫,但是成效甚微,好在云儿最近有意疏远王上,本以为王上会知难而退,谁料成亲当日王上带着一帮奴众大摇大摆的来到相国府,二人还在正厅默默柔情……
“咳咳……王上大喜之日,还是不要让公主久等,问责小儿之事明日不迟!”燕佩风假意咳嗽打破一片寂静。
“本王倒是忘了岳父大人还在此,正好,今日我与小云完婚,也好拜见高堂大人。”齐敏邪魅一笑,再也不是小时时常仰望着自己,问东问西的那个孩童。
燕云逸不明所以,只觉得整个人被齐敏提起来,抱在温暖的胸膛中,他渴望迷恋的温暖。
燕佩风脸色陡然一僵,若是让太后知道齐敏大摇大摆入了相国府还不知会如何挤兑小云,哎,真不知如何说王上……
“快点放我下来,父亲大人还看着我们,这满屋子的人成何体统,况且王宫里的蓝心公主还在等你……你莫要胡闹,此事关乎国家社稷,岂可儿戏……”燕云逸虽依恋齐敏与他的温存,但理智之弦尚存,软言相劝。
齐敏扫了一众奴仆,奴仆们噤若寒蝉,自觉蒙着双目,闭上双耳。连他那准岳父大人都被他二人臊的不行,燕佩风虽早有耳闻小云与齐敏走动甚密,但未曾想过竟同夫妻般自处,他的老脸实在是无法接受。
齐敏将食指放在燕云逸的唇边,扬起好看的眉眼,低头轻咬他的耳垂。“抱着自家娘子有何害羞的,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过了今日可唤我相公,可好?”
燕云逸闻言秀眉扭作一团,他原本以为齐敏只是玩笑之话,未曾想到他竟大婚之日逃离婚房,与自己胡闹。燕云逸究竟是有些底子,即使旧伤复发他亦轻功卓越,一个翻身,流畅的挣脱齐敏禁锢自己的双臂,跪倒在青玉石板上。
“王上勿论他言,还请快些回长生殿,新娘子子还在等着你!”燕云逸每说一次违心的话,心亦被刀扎一般。他多么想齐敏留下,他的紧致的胸膛抱紧自己,可是他知,他做不到,偌大的临照不能因他一人走向衰败。
燕佩风满意的的点点头,看来小云还是有些分寸,至于王上,希望它能体谅小云的苦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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