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指导员,我们是下连锻炼的,可不是来疗养的呀!”钟珊嘴快快地说。
“是啊,只有和战士们一起摸爬滚打,才能写出好的节目啊!”丁亚男也急急地争辨。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那,你们去请示连长吧。”白副指导员笑笑地说。
“行,我们找连长去。”钟珊拉起丁亚男去了连部。
连部里,连长朱连贵去班排布置工作了,只有指导员马为民在接电话。这马指导员长的圆脸、细眼,大嘴岔,说话幽默、风趣,很会做政治思想工作,很会关心战士,被战士们戏称为马大妈。
两位女战士死乞白赖,终于征得指导员同意,一蹦三跳地和勤杂班的同志一起出发了。
今天阴天,不象前几天那么热,敌轰炸的可能性也小,她俩跟着勤杂班的同志,风风火火地翻山越岭,兴兴冲冲地涉水渡桥,开始还精神抖擞,有说有笑。可是,到后来便汗流如注,气喘吁吁,腰疼腿软。男战士唯恐其坚持不住,劝她俩回去,两位要强的女战士执意不肯。钟珊说:“我们是战士,战士只有前进,没有后退。”丁亚男说:“越是坚持不住,说明我们越需要锻炼,这正是向男战友学习的好会,岂能错过。”就这样,两位敢于挑战自我的女战士终于和战友们一起赶到了85公里。
物资存放地已不象前几天那么散乱。各营、连已把自己的东西整理、隐蔽好了。连做饭的灶也改成了散烟灶。没有了前几天的烟笼气罩,显得井然有序。
阴天,看不到太阳。估计已是正午时分。天亮他们吃完饭,灌满水,便去背东西。有的背大米,有的背蔬菜。有的背用品。唯有天亮和侯小群特殊,他俩抢到了一付石磨扇,这是炊事班做豆腐,磨豆浆用的。本来司务长让他俩抬一扇,可是,他俩说还不如一人背一扇好走。可这石头玩艺还真不是那么好背的,他俩象背被包那样背在肩上,踮踮地往回走。开始还算可以,及至走出几十里路,他们的肩胛骨和后腰便被磨破了皮,走一步磨扇往下一坠,损伤处便火烧火燎地疼,赵孟秋,张大奇几个硬要和他俩换着背,他俩死捂着磨扇不肯换,还催促着他们快走,为防止他们硬换,他俩故意落在了后边。
侯小群个子小,背起来更显得困难。他说:“豆腐好吃,他妈的磨扇难背。”魏天亮说:“坚持!坚持就是胜利。”侯小群说:“要不,咱找根棍子抬着吧,或许好些。”“这倒行,不过,现在不行。”侯小群说:“为什么?”魏天亮说:“你看,就到老虎嘴了,山高路险,抬着不如背着好走,还有那吊桥一步三晃,两人抬着更没法走,等过了吊桥再说。”侯小群说:“听小叔……不,听天亮同志的。”
谁也猜不出他俩是怎么背着那大石头过老虎嘴的,虽然累得气喘嘘嘘,但在危险处,便不得不摒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口,及至路窄的地方又不得不脚并用,连攀带爬,有时还要侧着身子一步一步向前挪。所以在险要处,不敢有丝毫分神,连上次敌轰炸的境况都不敢回想。只能一个心思地想:我要闯过老虎嘴。
过吊桥并不比过老虎嘴轻松多少,那一步三晃,象踩在棉花堆上,背上背着一块大石头,上重下轻,真是牛犊子赶兔子——有劲使不上。可是,当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焦糊味。不远处,上次被炸的村寨还在冒烟,寨子里很静,一种战乱凄楚的阴霭在山寨上空游荡。
眼前这种真实的刺激,产生了一种动力,为越南人民复仇的力量绷紧了他们全身的肌肉,伤疼、、劳累一下子减轻了许多。
过了吊桥,侯小群说:“干脆,咱抬着吧。”
天亮说:“行。我去找根棍子,你等着。”天亮放下磨扇往寨子方向走去。恰巧遇上一位放牛的老乡,天亮走上前,敬个礼,用半中半越话,连比划带说,老乡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抽出腰间的砍刀,找到一棵粗细适中的老竹,砍下来,修理光滑,递给天亮。天亮谢过,高兴地拿回来,两人用被包带捆扎妥当,抬上肩一试,还行。当一种姿势久了,另换一种姿势,起码开始会舒适许多。他俩又用藤条把磨扇牵在腰上,防止上下坡时磨扇砸屁股碰腿两头晃。一切准备妥当,卯足了劲,要一鼓作气冲上“要命坡”,可是,憋了一天的雨终于下开了。
就在这时候,两位背粮的女战士,也赶到了这里。钟珊和丁亚男去背粮的时候,司务长说:“女同志体力毕竟不如男同志,应少背些,来了就是好样的。”可是,两位女同志说什么也不干。说:“男同志女同志都是战士,不能降低战士的标准。”硬是每人背了五、六十斤大米和勤杂班的同志们一起往回走。
尽管是柔弱女子,只要穿上军装就有了铁骨铮铮的气概,就会迸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一个女孩子背着几十斤东西,还要走百十来里路,可那又是什么路呀?!或许你知道了她们是怎样坚持过来的,你就读懂了—战士。虽然一路少不了男同志的帮扶拉扯,但她们毕竟要经受天上可能是敌骚扰,地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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