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的掌控者,原来并不是,只要他的父亲想,轻易便能折断他的羽翼,让他似如今这般,空有浑身武艺却无法施展分毫。
父亲到底从何处寻来这样的高手!他又是什么时候对自己起了疑心,竟然无声无息地将他所做之事查了个分明,而他却是半分也没有察觉。
西延……父亲真的要将自己送往西延么?无诏不得回京?那怎么可以!他若是这般走了,岂不是给了那慕容滔可趁之机?阿莞不是会误会自己放弃了她?
他越想越是放心不下,此时此刻,往日的沉稳冷静早就被魏隽航连番举动彻底打散了。
不行不行,他得想个法子,得想个法子,他不能就这样被送走,他还有许多事没有做……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到最后却发现以他如今局面,除非有人助他,否则根本无计可施。
可是又有什么人能助他?执墨、侍书他们根本进不来,而他的消息也传递不出去。门外明明只有两个人在守着,可却像是四面八方都有人围着一般,若没有父亲的命令,别说人,只怕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父亲到底隐藏了多少势力?
他白着一张俊脸,整个人已是六神无主。
“吱呀”的一下开门声,他陡然抬头,便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缓步而入。
“父亲!”他的眼里多了几丝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畏惧。
魏隽航沉默地注视着他。
这个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这样的儿子,教他如何将家族的势力悉数交给他?教他如何将自己最珍视之人托付于他?
“西延城的局势,路上我自会让人详细告诉你,你身边的执墨侍书二人便留在府上,我自有安排。来禄与来寿二人便随你往西延去,此二人武艺高强,对西延亦有所了解,必能护你周全。”
“父亲,孩儿,孩儿并不愿意到西延去。”魏承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个机会,勉强压抑住凌乱的思绪,垂着头道。
“陛下已经同意了,你的差事,也另有人会接手。”
“父亲,孩儿不愿去!”
“路上要带的一应之物,我也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马车就在外头等着。”
“父亲!”魏承霖失声叫着,却见对方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一咬牙,趁着他转身之机,猛地凌空一跃便打算从紧闭着的窗户撞出去,哪想到人还在半空中,忽地后颈一痛,身体随即一软。
他的眼中闪过绝望,不过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国公爷!”来禄半扶半抱着失去了知觉的魏承霖。
“去吧,若是中途他醒来,只将此封任命书交给他,不必阻止。”魏隽航交待这么一句,来禄与来寿对望一眼,应了声‘是’便架着魏承霖出了府门,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一路出了京城,而后驶往了西延方向。
魏承霖醒来的时候,红日已经渐渐西沉,感觉身下晃动着的车厢,他大惊失色,一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来,同时双手猛地袭去抱臂坐在靠近车帘处的来禄。
来禄生生接下他这一招,两人各不相让地在车内对打了起来。
满腹的委屈、惊慌、绝望、不甘齐齐涌上心头,也让魏承霖的招数愈发凌厉,最后,来寿不得不将马车停了下来,看着那两人从车内打到了路边,直打得尘土飞扬,树上鸟儿‘扑剌剌’拍着翅膀飞走。
魏承霖虽然武艺高强,可到底年轻,又如何及得上对敌经验丰富,且招法诡异,每一招好像都能克制他的来禄,终于慢慢落了下风。
最后,来禄虚晃一招,见他上当,一掌击在他左肩上,将他击倒在地。
魏承霖体内的杀气顿时被激起,正要奋起将他击杀,不曾想对方突然将一个信函扔到他的身上,语气平静而冷漠:“国公爷有话,世子看了之后是去是留全凭心意,属下绝不会阻止。”
魏承霖怔住了,拿起那信函打开一看,脸上顿时一片复杂。
那是一张盖有吏部大印,任命他为西延城守备的任命书。
那鲜红的印鉴同时也让他瞬间明白,父亲这回是铁了心要送他走,不过半日的功夫,连吏部的任命书都弄到手了,这决心还不够明显么?
是去是留全凭心意?哈,哈哈……父亲,孩儿竟让你失望至此么?吏部正式的任命书都下来了,孩儿纵是有千般不愿也不可能会抗旨不遵,从而陷国公府于不义。
明明无法选择的题目,您却让孩儿选择,是因为您根本不相信孩儿还会顾及家族吧?
从未有过的绝望卷席而来,那日父亲一句句指责又回响在耳畔,他惨然一笑。
片刻,他将那任命书折好收入怀中,随手抹了一把脸,面无表情地道:“启程吧!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赶路了。”
来禄暗地松了口气,看着他一言不发地回了马车,感觉身上被他击中的地方隐隐作痛,不由暗道:果然不愧是老国公爷亲自教导的,虽然年纪尚轻,可一身武艺已是相当不凡,假以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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