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万般不满。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夫君心里没有沈慧然,是我的错么?盈芷意外身死,又是我的错么?”
“你既然梦到前世事,那便应该知道,我与夫君情深意重,是不可分割的夫妻,你为何借着梦中记忆诸多阻挠,千方百计拆散我们?!”
沈昕颜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更不敢相信,眼前的周莞宁,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拥有了一些属于上辈子的记忆。
不过,她很快便又冷静了下来,冷冷地望着满脸忿恨不甘的周莞宁,不疾不徐地道:“周姑娘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前世今生?什么上辈子这辈子?难道是糊涂了不成?”
“子不语怪力乱神。更何况,人死如灯灭,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前尘往事皆化于无,说什么梦中忆起前世事,周姑娘这些话简直是荒谬!”
周莞宁被她训得脸色一白,她本就不是擅言辞之人,被她这么一怼,顿时说不出话来。
是这样的么?难道一切真的是她的一场梦境,是她不愿面对自己将要嫁给别人,故而才会有那样的“美梦”?
不,不会的,那些梦那样真实,梦里的魏大哥待她是那样温柔,与现实中的他待自己一模一样,又怎可能不是真的!
“你骗人,方才我唤你母亲,你脸上的震惊是骗不了我的!”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对上对方。
“姑娘此话当真可笑,无缘无故被一个外人喊作母亲,谁不会感到吃惊?更何况,这个外人还即将嫁入皇家,是当朝皇子未过门的正妃!”说罢,沈昕颜的脸色又沉下了几分。
“还有,姑娘还是要注意些为好,这一口一个‘魏大哥’地唤,若是让人无瑞猜测,犬子的名声倒也罢了,若是连累了姑娘清誉,那便是他的罪过了。”
“我府里还有些事,恕不奉陪了!”扔下最后一句话后,沈昕颜再不久留,迈着步子离开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以多大的耐力才让自己保持着冷静,才不会让周莞宁再看出破绽。
不管上辈子如何,这辈子长子与周莞宁已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她着实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还横生枝节。
“夫人!”紫烟见她从亭子里离开,快步迎了上来。
“回府吧!”沈昕颜吩咐道。
车帘放下来的那一瞬间,沈昕颜才彻底松了口气,也发觉自己的背脊竟然渗出了冷汗,便是掌心处,也是一片汗渍。
这辈子,她只想和所有姓周的离得远远的,两府各自安好,互不干扰不好么?为什么到了这个节骨眼,竟然让周莞宁梦到前世事!
她不敢想像若是周莞宁对那些梦境深信不疑,她会做出些什么来。
周莞宁怔怔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整个人还是恍恍惚惚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是么,只是一场梦境么?可是,会有那般清晰、那般真实的梦境么?
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儿像是有个声音说,那些不是什么梦境,而是上辈子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一会儿又像是有另一道声音反驳,哪有什么作了一个梦便知道前世事的,还真真是作梦呢!
“姑娘,你不要紧吧?”流霜见她呆呆地站着不知反应,担心地上前来扶着她轻声唤。
“我、我没事,没事,没事的。”周莞宁喃喃地回答。
西延守备府。
魏承霖满身疲累地归来,近几月西延山匪越来越猖狂,他每日不是忙于练兵,就是带兵剿匪,基本上都是卯时不到便要起来,到将要亥时才归来。
可尽管如此,他却丝毫不觉得日子难捱,每一日的所见所闻,都在刷新他的认知。
此处是完全不同于京城之地,没有皇宫大族,没有繁华精致,可每人都在努力地求生存。京中的祥哥儿还能在父母身边撒娇淘气,可西延与他同龄的孩子,却已经开始帮着家人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大人,京里来信。”他痛快地换洗过,那厢下人已经将晚膳摆好,来禄便带着从京城国公府里来的信函进了进来。
他顺手接过,问:“留下一起用晚膳吧,也不必再多麻烦后厨一回了。”
来禄笑了笑:“来寿已经吩咐后厨给属下留了饭,这回便不打扰大人了。”
魏承霖也不勉强,叮嘱了他早些歇息,待他离开后,这才往嘴里扒了几口饭,随手便将信函拆开。
是父亲的来信。
父亲在信上简略地将京中形势告知他,比如太子妃再度生下一名小郡主,接连生下两个嫡女,朝中不少大臣已经开始暗暗准备奏请太子纳侧妃一事了,相反的,二皇子妃却顺利地生下了嫡长子。
再比如孙首辅接连决策失错,已经引得陛下的不满了。
也是离京的这段日子,他才发现自己的父亲对朝政有着相当敏锐的洞察力,而他这个当儿子的,离此还有好一段距离。
信的最后,除了转达祖母与母亲的殷切关怀后,还有元佑帝赐婚鸿鸬寺卿周懋之女为三皇子正妃一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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