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章 密室文 / 穆素
密室
陨水镇府衙背靠本镇唯一的矮丘,河道纵横其间。
还未进府,远远看见几条乌篷船缓缓驶入。船身吃水很深,显然所载物品较重。我愈发生疑,在屋顶悄然纵跃,紧随船儿到了府衙后院靠山的柴房。四家丁被一精瘦之人指挥着,从船上抬下四口大木箱,嘿嗤嘿嗤搬进柴房即被遣散,过了许久,人精才锁门离去。
我飞身上瓦,掀了天窗而下,屋内,堆积了半屋的柴草不像有人动过,也不见那四口木箱。如此说来,屋内,定有密室!
借着窗外的月光,四下探询。除了柴草,就剩一个用来放置工具的木柜。柜体很沉,似乎被固定在靠山的墙上,任我推摇,都纹丝不动。方寸之地,普通至极。当我已经灰心时,被木柜一脚摆放的几块砖石绊了一下。俯身细察,砖身之下掩住的,是一个圆环。抑制住内心的狂喜,我深呼吸之后,轻拉圆环,木柜居然缓缓而开,墙面上,一个暗门渐渐显现。
推门而入,一股寒气迎面扑来。
带上书柜掩上门,密室内漆黑一片。 “嗤……”地一响,借着火匣子昏暗的一丝亮,眼睛终于可以看东西了。
密室不大,随地摆放的四口大木箱已占其一半,里面虽密不透亮,呼吸却通畅。显而易见,内有排气孔,屋乃掏空矮丘而建,或着说,矮丘只是用来掩盖密室。青砖砌成的墙体粗糙不平,尚有几块青砖零散摆于墙角,可见,建成时较为匆忙。
朱漆木箱的边角用铁皮细细地包着,卯边的铁钉黄灿灿的,头大且圆,在微弱的火光下,锃锃闪亮。单看箱子,已非寻常,想必其中定是贵重物品。正欲掀开瞧瞧时,门外传来木柜摩擦地面而发出的闷声。我一惊:除了四口箱子,屋内再无它物。没法,只得寻了靠近内墙的一口箱子,灭了火匣蜷缩其后。
果不然,室内骤然一亮,似有二人进了这密室。细细辨别其脚步声和呼吸,还好,来人不曾习武。原本紧绷的心,轻松了好多:倘真有不测,也不至于困于其中,无法自救。
“贤儿,放于此处可曾妥当?”沙哑的声音有些苍老,话中似有疑惑。这声音绝非张贤之的,怎么也觉得很耳熟呢?我本想探头一看,来人竟然朝我走来。
“这些,是为父一生所得,若非君王不敬,战局不定……唉!”老者掀开掩身的箱子,小屋顿地一亮。箱中是财宝,决不会有错!一股侠义之气油然而生,哼,待会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老者“砰”地关了箱盖,屋内黯淡如初。
“父亲大人,搬箱之人已解决,东西放于此处,尽可安心。”张贤之的话听得我寒气直冒:难道,那几名家丁已……。
“嗯,不错!”老者走到张贤之身边,对其赞许有佳。探头偷瞧:老者背影矮胖且熟悉,待其微微侧身,大惊!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丞相:温文!
我缩回脖子,心,仍扑通扑通乱跳:温文与张贤之是父子?他大老远跑这小镇来作甚?莫非,我的行踪已暴露?不可能!要不,来守着抓我?也不对!就算要抓我,他温文,一朝弄臣,怎会屈尊亲自来此?此事,定有蹊跷!
我定了定心神,细听二人所言。
“贤儿,此番派你来这陨水做知县,可曾有怨?”
“孩儿不敢!孩儿知晓,父亲荐我来此,定有他意。”张贤之铿锵有力的表完决心后,话锋突转:“不过,儿曾在平南王府常住,若被人识破,岂不连累父亲?”
“贤儿,为父不济,才让白亦墨夺了你王位,枉你母子二人忍辱负重之心。”白亦墨——心,隐隐作痛。“父亲……”“贤之,为父不才,小皇帝虽嫩,但嫉恨我多年。你我相认尚需时日。他日,灭了这小儿,为父定当给儿一个交代。”
“多谢父亲!”张贤之大喜,拜谢老螃蟹。他们的话,听得我冷气嗖嗖。张贤之原本是平南王王储?对!他就是六年前,我夜探仙洲刺史府所见的那位小王爷!等等,前些时日,在上京街头,我见到的那位公子哥也是他!
室内又响起玉石之音,清脆叮咚,在这密室很是突兀。“知道为父为何来此?”
“是为箱中之物?”
“非也。”温文嗓音原本沙哑,压低后,就更难听清。“小皇帝要我来守一人。”
“莫紫君?孩儿奉旨,早安排妥当,何须父亲亲自前来?”
“不,是上官逸。”师父?师父在西南武峰山,捷报频传,怎会来此?
“国师?”张贤之轻笑:“不可能吧……小皇帝当真乳臭未干!”
“错了!”温文的声音很是阴冷,“哼,他才毒。”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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