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是在桂北桂东很多山区里,民办小厂想找货源的多了,那里的人穷,能吃苦,价钱多低、工期多紧都愿意接,我们的选择余地是非常大的,就当是支持老少边穷地区经济发展吧。”
“明白明白,我们也不要在这边和大公司硬碰硬了,就花点力气,找自己的路吧。”常扬又拿起衣服看了看那小小的洗标,愉快地拍在桌上,表情严肃地做一捶定音状:
“决定了!我们杀到广西去!”
然后,他抓抓头:
“哈,广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多注意观察,多动脑子,还有……”我忍着笑,捉狭地打量他光溜溜的上身。“把衣服披上吧,你的百叶帘好象没有全拉下来,全公司都看到常总的脱衣表演了。”
“靠,我今天好不容易树立的形象……”常扬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林涛你怎么不提醒我!”
7
在火车轰隆隆的节奏中,常扬毫不在乎地酣睡。
到底是年轻人,经得起折腾。
我睡不着,烟瘾又起来了,于是轻轻下了铺位,走到车厢间的过道里,点上一支烟。
车外的景物在夜色中模模糊糊地飞快向后退去,我眯起眼,狠狠吸着手中的烟,脑海里无数念头辗转反侧。
离开上海之前,我曾经接到伍健的电话。
“没想到,常扬找来一个人才啊。”他温文尔雅的声音里似乎还带着笑意,“讨债公司的老何被你们气疯了,向我抱怨生意难做呢。”
他邀请我到台林工作,开出了更高的薪水和职位。
我拒绝了。
他在电话里只停顿数秒,随即说:
“常扬是不是另外对你有许诺?ok,无论他承诺你什么,我都给你双倍——而且,我可以立刻兑现。”
他轻轻笑:
“这个条件你看怎么样?”
我确实沉默了好一会,才问他:
“托你办这件事的人,是不惜工本要毁常扬了吧?”
“呵呵呵,什么人啊,商场上存在谁毁谁的说法吗?我们只是求才若渴。”
“好吧,您的建议,我会仔细考虑的。”
考虑,考虑,已经考虑了很久。
我承认我确实心动。
只要拍拍手,离开永嘉,就马上能得到比我原本期望的还要多得多的报酬。
而留下来,我就必须陪着常扬扛下所有难题,而且还要承担失败的风险。
我为什么还在考虑?
我烦躁地丢掉烟头,又从烟盒抽出一支。
“兄弟,借支烟抽。”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我的手抖了抖,抬头看去,黑沉沉的车厢边不知何时站着个男人,只看到他的眼睛炯炯发亮,像某种黑夜中的动物。
我挺直身体,也不打话,静静把烟递出。
他把烟接了,就着我的火机点上。两个男人各自默不作声抽着烟,狭小的过道里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我看了看表,四点多了,于是把剩下的那盒烟留在窗边,走回铺位。
常扬睡得真沉,长手长脚在小小的铺位里乱伸,火车里冷气开得还是挺足,我顺手给他掖好了被子——唉,宝宝在家里,不知道是不是也睡得这么沉。
天色已发白,很快,我们就要到南宁了。
下了火车,热浪扑面而来。
南方城市总给人四季绿意油油的宜人感觉,但其实热起来比北方难受。才不过初夏时节,一离开空调车厢,我身上就已经开始闷闷地发汗,空气中的潮湿闷热,让人情绪有点莫名烦躁。
我们在来之前,本已联系好南宁市被服厂派人接待,但是下车之后,却迟迟不见有人招呼。我在喧闹的车站大厅抽了好几支烟,又在门口来回找了几趟之后,决定和常扬自己出站打车到厂家去。
所有的火车站都是杂乱无章的,人群乱哄哄地拖着大包小包,穿行在不停上来拉客的司机中间。不过很有意思的是,这里“摩的”比出租车还多,我们还没走到车站门口,已不断有带着头盔的男人凑过来问:
“老板,要去哪边?”
“不用了,我们打车……”我随口回答,继续往前走。
“坐摩托便宜又快啵。”有莽撞的竟直接伸手来拉扯我们的行李,我一皱眉,常扬已经抢到我前面,推推搡搡地把他们挡开,大声说:
“喂,生意是这么做的吗?我们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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