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高悬,秋风萧萧。
一片黄红的枫叶被风刮落,随风飘荡,划过屋檐,穿过小窗,落在韩天脸颊。
随着那阵伙风的利来,韩天从梦中醒来,有些懒散抓过脸上的落叶。将落叶捏前跟前,看了看,才精神起来。他别过头,看着抱着自己左手熟睡的王琼儿,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他轻轻的侧过身去,拎过已到她肚脐眼的被子,盖到她腋下。多少个夜晚,多少个轻轻,他已经记不得了,只知自己常常会在夜里醒来,轻轻的给她拎被子,然后心满意足的笑笑,继续入睡。
这夜,有些特殊,看着纯净安详熟睡的王琼儿,他突然有种冲动,想吻她,也不知为何有那种冲动。
他的头靠近,靠近,左胸像有小鹿在奔腾,再靠近……就当他的唇要碰触到王琼儿的脸颊时,王琼儿的双目突然睁开,吓得韩天冷汗直冒,别过头去装睡。
“别装了,哥哥,我知道你醒着。”王琼儿摇着他的左手说道。
“嗯……干嘛,哥哥正做着美梦呢!”韩天伸要下懒腰,继续装。
王琼儿伸过手来,放在他左心上:“还装,睡着的人心跳能这么快?快说,刚才你想干吗?”
“好啦,我装,刚才……刚才帮你盖被子了。”说着,韩天的脸红烫了起来。
“盖被子?我怎么感觉到你的呼吸了,我做梦了吗?”王琼儿有点自言自语地说道。
“对,你做梦了,睡觉,别打搅我。”说罢,韩天的左手从她怀抱里抽了出来,翻过身,侧着睡。
“不对,给琼儿盖被子,那哥哥的心怎么跳得那么快啊!”王琼儿钻牛角尖的说道,抬起手来,去抚韩天的脸。一碰吓了一跳,说道:“哥哥,你生病了?”
“没有啊!”韩天甩开她摸着自己脸颊的手,有些慌乱。
王琼儿掀开被子,边要下床边喊道:“爹,娘,哥哥……”
王琼儿的嘴被韩天捂住,吾吾的喊不出话来。
韩天一个激动将她压在身下,压低声音的说道:“哥哥没病,别喊了。”
身下王琼儿的心跳加快,脸颊变得红烫。当她想到自己的感觉时,他才明白韩天刚才想做什么。不知不觉,他们俩已经长大,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或许它叫羞涩,或许叫感情,或许叫性别。
有些呆愣的韩天,静静的与身下王琼儿对视好一会,才意识到什么,慌乱地翻下身子,道歉道:“对不起……我……”
王琼儿还为刚才的一幕,愣愣发神,似没听到韩天的道歉。
韩天拎过被子,侧过身来,装睡。可没过一会,他又转过身来,给王琼儿拎了拎被子。
“哥哥。”王琼儿侧过头来,眨了眨眼,望着他。
“嗯……”韩天吱了一声。
王琼儿腰一撑,脖子一伸,她小巧的润唇盖在韩天脸颊上。
韩天刚平静下来的小鹿,再次奔腾起来,错愕的盯着房梁。
“琼儿要哥哥一辈子对琼儿好。”说着,她伸过手去,又抱着韩天的左手,像每个夜晚一样,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入睡。
韩天错愕的侧过头去,看着闭着眼,舔舔舌头的王琼儿,不由得又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那夜,他失眠了,看着房梁失眠了。
五天后的傍晚,下起倾盆大雨。王二狗的妻子吴氏在厨房捣鼓着晚饭,韩天和王琼儿站在屋檐下,眺望着远方的路。
那条路不大,还有些曲折,但总寄托着王琼儿的某种情愫。韩天无所事事时,他总陪在她的身旁,与她共同等待着一个人归来。
“哥哥,爹不会出什么事吧,我的右眼皮总是跳个不停。”王琼儿将眺望远方的目光收了回来,转过来,向韩天问道。
“瞎说,那是你没有睡好。”韩天的娘亲每每说眼皮跳,担心父亲韩啸外出时,韩啸总是这样安慰妻子。此时,韩天学着父亲的样子,伸手搓了搓王琼儿的后脑勺安慰道。
王琼儿咧了咧牙齿,扭过头去,继续眺望远方。韩天见也没有多言,也没再说话,陪她一起眺望远方。
约摸半个时辰后,雨水流下的方向,隐约的显现出三个人影。韩天侧头看向王琼儿,王琼儿满脸笑容的向韩天说道:“哥哥,爹回来了。”
韩天陪她笑了笑,嗯了一声,好让她安心。
“娘,娘,爹回来了。”王琼儿兴高采烈的向厨房跑去,可厨房门外等待的吴氏,似没听到她的叫喊一般,冲出屋檐,穿进雨中,向那三个朦胧的人影奔去。王琼儿站住双脚,语气变得苍白无力,喃喃的喊道:“娘……”
王琼儿再回过头来,韩天不见了踪影。顺着啪啪的雨中脚步声循去,只见他在雨中穿梭,奔向那朦胧的三人。她定睛一看,那朦胧的三个搀扶在一起。不对,是旁边两人夹着中间一人,在往她家走来。
五条腿,王琼儿打了一冷颤。拭了拭眼帘的雨水,再一看,那缺了一条腿的正是自己的父亲。她没法自控,歇斯底里的喊道:“爹——”边喊着边奔向雨中,任由雨水拍打着自己清秀的脸庞。
在幽黑森林联合狩猎时,受到狼群袭击,与狼群对峙无效后大伙急于奔命,而王二狗拌着蔓藤,摔了跤。就是那一跤,让他丧失了一条腿。
当大伙发现王二狗被狼群啃食,返回来时,他已经遍体鳞伤,左腿被啃食得稀巴烂。大伙赶走狼群后,交谈了下,决议将王二狗的腿截了。
带队的王麻子弓下身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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