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至江川县靠了边,我们一众人马直奔县城一家叫长相聚的酒店。
这地方有些偏,附近也没多少人家,让我们找了好半天。走近大门口,瞧着店里人不多,柜台后面坐了个约三十多岁的女人,她微微偏着头,静静的斜依着,两缕青丝随风轻柔拂面,珠白的肤色、红唇轻抿着、眼波中却流转着不知名的哀伤,一袭大红色的连衣裙领口开的很低,隐约露出丰满白皙的胸部。双手合十放在膝盖上,手上戴着一对玉镯子,那镯子品相虽不是很好,此刻但却让人感觉灿若明珠。她坐在店里很是扎眼,一众人都盯着她看,但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目光。
“哪位是掌柜的啊?”明叔喊道。
“是我。”老板娘脸上立马迎上了笑容,起身问道,“可是远道而来的朋友?”
“有缘的石头,过马的庄,黑不隆冬的窟窿一片汪洋。”
“先人的功德,明堂的风,半锅馒头的馅儿白里透红。”
老板娘上下打量着我们的装扮,迟疑地问:“看各位的打扮可是来收土货的?”
“正是,这不趁着年景好来此地扫扫仓。”明叔回道。
老板娘点点头,“既然来了那就多住几日,我带你们尝尝鲜。”
明叔笑了笑,婉拒道:“多谢美意,可明日一早我们还要上山看看,就不多留了。”
“怕是山上的牛鬼神蛇惊吓了各位。”
“便是有豺狼虎豹,兄弟们的武艺也是不差。”
老板娘冲明叔点头笑了笑,吩咐伙计给我们开了几间房。伙计领着我们刚要往里走,我却无意间瞥到那老板娘在一个一个的打量我们似乎在找什么人,当她的目光看到清平时忽然不动了,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异样,只是一晃眼,仿佛那异样的眼光只是我的错觉。
等安置下来已是晌午,老板娘差人叫我们吃饭,店里没有那么大的桌子,我们便分了两桌,四荤三素、二凉一汤,席间无话,大家只是闷头吃菜。一盘白汤的羊肉带着皮肥瘦各半,我夹起一块蘸着花椒盐送入口中,鲜嫩无比却也不腻,更吃不出一点膻味,不觉得暗暗称妙。旁边那汉子拿起两个馒头一大口就吞了下去,又端起盘肉来扒拉了半碟菜,嘴里吧唧着好吃,似乎这一桌都不够他吃的。这时,老板娘端着两盘菜走了出来,“这是用本地的大头鱼,做了的剁椒鱼头,你们尝尝。”
“嫽的很,嫽的很,我要有你这么个婆姨,额也不出门了整天守着你咧。”那汉子夹起一块吧唧着嘴说道。
老板娘眉开眼笑地说:“你可别说笑了,来,我来给你们倒酒。”
老板娘一弯腰惹得众人侧目,三言两语间气氛便活跃起来,那边敬过明叔他们后,她踱步凑到清平耳边嗲嗲的说了一声:“呦~小帅哥”
清平正在思索着什么,被这么一弄,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一下子跳得老远,刷的一下涨红了脸。
明叔端着一杯酒一饮而尽,笑着说道:“莫不是老草想吃嫩牛?小兄弟,你可要小心,你那小身板可不够她折腾一宿的。”
大伙儿哄堂大笑。
“瞧你说的我是什么人,说两句话还能吃了他不成,算了你们自个儿尽兴,我呀也不奉陪喽。”说罢老板娘便钻进厨房里去了。
行过午饭后,店里的一伙计便着我们来到了后院,扒开一堆杂草地上有个暗门,他摸到旁边一个酒坛用力一转门开了。他点上一盏灯,领着我们下了去,台阶很长,我没想到这么小小一家店居然有这么大的地窖。伙计点起了壁灯,我这才看清这地方由南向北几个架子整齐的排列着由南向北几个架子整齐的排列着铁锹、麻绳、兵工铲、撬棍等一列东西。我吃了一惊,问明叔:“这些是?”
明叔回道:“国际支持,都是先行运来的,路上带着不便。”明叔拿起一根手电来左右细看了一阵。
“来,挑几件合手的。”
关于这次的合作的内容我也不太详知,大多是清平和我师父出面去谈的,大概是一方出钱一方出力,各取所需。我拿起一个手斧来,看铭文是毛子产的。又拿起一根手电--nd,看样子那群鬼佬们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
一旁的清平像是来了兴趣,拿着个登山镐比划起来,旁边的黄毛冷哼一声说道:
“哪里来的蜡烛胚?”
这厮吃饭的时候一直盯着老板娘流口水,估计受了刺激,这会儿想找茬。清平有些愠怒,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我拦了下来,毕竟我们是客,到时候还得看他们的手艺。
我们各自取了家伙,明叔迈上台阶转身对着我们喊道:
“各位”
“诸位也算是我们这一档子有些道行的人了,但是有一说一,明天这一趟非比寻常,下面地方大,东西也自然少不了,有多少苗子就看大家的本事了,各位我都是知根知底的,但凡有人迷了心窍想玩些阴活……”明叔冷着脸一字一板的说,“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明叔走到那小二儿身旁,扣着他的肩膀说:“明儿一早我们就跟着这位小哥上山,活多,今天各位早点歇着吧。”
入夜三分,月上枝头。旁边的清平睡得很香,我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冷冷的月光照进来,我顺着往窗外望去,月沉星海,珠洒波光,好一片寂静如画,自从去了杭州好多年没看到这繁星皓月了,不知怎么的就唱起歌来——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
夜空的繁星都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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