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您在南山区住?”
“偶尔回那边。”
于兴:“那还挺巧。”
“你们住哪儿?别客气,我跟舒意太熟了。”
没有听到女人答话。
☆、四
于兴问道:“你家是住苏桥吧?你跟我一起下车——那个,师兄……”
驾驶座方向,是一个年轻男人修剪整齐的后脑勺,于兴望着那个后脑勺,目光集中在那人耳朵附近,心里又默念了刚才那个称呼。暗暗道了一声“日”。
林一山始终没听到女人答话,随意调整目光,看了一眼后视镜,人似乎窝在座位上,看不真切。
于兴又报了他家的地址,林一山说再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了。
许愿的电话震动,她接起来轻轻“喂”了一声。电话那边问,她答已经从朋友家出来了,再有十几分钟就到家。
车停在于兴家小区门口,于兴下车,望向许愿,她冲他摆手,两个很有默契地没出声就道了别。
于兴又从副驾驶的车窗看向林一山,那男人的眼睛分外灵动,路灯下也有光。他这次真诚地探身告别,以不打扰讲电话的音量,告诉于兴会再联系他。于兴也大方地说:“反正舒意有我电话。”
车再次开上主路,路灯在车的两侧形成流动的光,林一山手肘支在窗沿,开得不紧不慢。
许愿的电话简短,挂断后,车里又寂静下来。
许愿此刻大脑被酒精绑缚着,懒得挣扎出精神来社交,对方不说话,她也只盼着快到家。
电话又响,这次是林一山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神色不耐地接了。
“嗯。”
“没有,在……这是哪,快到家了。”
“不去。”
“我哪样?不是已经谈过了。”
“你觉得呢?”
电话那端显然没心理准备,林一山很自然地掐了电话。
许愿决定聊聊天气,聊聊微博热搜话题。
“这条路白天可堵了。”
林一山即刻望向后视镜,那女人没看他,看向车窗外,头发在耳侧乱飞。
“是吗。”
“舒意和你是同门……”
“那天的合影没问题吧?”
“……”许愿的大脑像辆陈旧的摩托车,被人大力踹了一脚,终于勉力运转起来。
先回忆起来的,是人群里那声隐秘的嗤笑,接下来,是刚刚后视镜里那双眼睛,再后来,是从她身后伸出来调节相机的那只手,最后,是舒意说:“一路都是他遗落的前女友。”
对了!对了!是他没错!
许愿的大脑——那辆陈旧的摩托车,被一匹小马拉着,咔嗒咔嗒跑了起来,许愿暗自庆幸,这酒喝得刚刚好。
抬眼,后视镜里又是那双眼睛,像是等她的回答,看了她很久。
“谢谢!”许愿想说没出大乱子,想了想又改口说:“还算顺利。”
“回头把照片发给我一张。”
“啊?”许愿大脑又被糊住了——“啊,行。”
“怎么给?”
“我给您发邮件。”
“哼,好啊……你到了。”
许愿慌忙下车,果然到了自家小区门口。又回想方才在车上,于兴提到过她家地址。待她回过神来,车已扬长而去。
岳海涛和许愿搬出了他单位提供的住处,两个人花3500元租了个一居室,按照许愿的喜好换了田园风格的灯,买了宜家的桌椅、书架,还买了个略奢侈的懒人沙发。两人有了过小日子的感觉。
近日来岳海涛鲜少出差,下班早会做饭,偶尔还略有新意地做个蒸扇贝、红烧排骨,许愿也适应了d市的交通和工作,身心皆安定下来。
周末岳海涛单位组织周边游,允许带上家属,许愿不加班,就一起去了。
岳海涛和他单位的若干同事,还有同事们的女朋友,一行几十人。家属们在去往景点的大巴上逐渐熟悉起来,许愿了解到,他们单位把女朋友带来d市的还有好几个人,而且,几个女朋友在外地都有不错的工作。
其中一个同事和他的女朋友刚刚订了婚,女孩的左手中指戴着枚闪闪的钻戒,年纪小许愿几岁,心思不深,提到订婚心思笃定,和未婚夫挽手掺扶,眉来眼去。
岳海涛乐于和同事们打成一片,也愿意让许愿加入。彼时他刚看完同事的相机,那同事是摄影发烧友,一路拍了胖胖的小女孩趟小溪,拍了一个爷们儿后背汗湿成的心形图案,拍了陌生美女的腿……他调侃完人家的摄影作品,回过神儿来,示意许愿跟上。旁边的同事大姐适时地问二人道:“你们俩怎么还不结婚?”
岳海涛微怔。
许愿忙答:“我们攒点钱再结。”
同事大姐颇不认同:“钱哪有攒够的时候,结婚还是趁早。”
这下彻底冷场。
景点有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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