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低头默默扒了几口面,她追上两人。
又一次停在肉档前,那小贩是个粗髯大汉,胳膊的粗度跟大腿一般,而且里面全是充满爆发力的肌肉,过去的时候他正在砍肉,一刀下去,「嘭」一声那连着硬骨头的肉就一分爲二了,看得徐晓幂和李锦胆战心惊。
陈泽安把军牌朝他亮了亮,道:「打扰了,本将乃五十里外萧军营的副将,萧军对抗蛮夷耗时甚久,粮食日消,然新粮未到,敢问兄台可否借粮。」
「哈?」那大汉把刀定在砧板上,睁圆了眼睛,「把肉借给你了,那老子卖个屁啊?」
遇到如此粗莽之人,陈泽安只得心里叫苦,军中虽然也有不少老粗,但军阶在前,大家都会给他面子,不过没想到在百姓面前居然这麽不管用。
徐晓幂作爲这个计划的筹划者,还是得站出来说些话的,「不是要你把肉都借出来,就是能借多少就借多少,不勉强的。」
大汉看了眼眉目俊秀的徐晓幂,凶狠的目光不见,但却换上赤辣辣,像染上火一样灼热的眼神。
李锦诚心地作揖道:「请这位大哥施予微薄之力,让守卫国家的军兵腹饱有力,胜战而归。」
大汉忽尔大笑,用整条街都听得见的洪亮声音道:「老子每年按时纳税,这不就是尽了微薄之力了吗?倒是你们,这蛮夷何时能赶到天边去?每次赶完,他们养精畜锐后又去而复返滋扰百姓,楚北的百姓甚麽时候有太平的一天?你们能给个保证吗?我怎知这粮是否借得值得?借也可以,他长得不错,作爲交易,借我玩一晚可行?」
大汉指着徐晓幂,笑得瘮人。
徐晓幂吓得身体抖了抖,躲到李锦身后。
「放肆!」陈泽安怒叱一声。
「放肆的是你们吧?你们这些军兵,每次来乌里镇都持势凌人,打着保卫国家的名号,连吃碗馄饨面都不给钱,还要我们捐粮?做梦!」
大街的百姓闻声来看热闹,似乎对大汉的一番话有所共鸣,纷纷指责。
「不就是,那些军兵每次来这里都是奔着百花园的姑娘去,调戏起姑娘来就像个市井流氓。」
「不给钱是真的,吃亏的正是陈婆婆的馄饨面档,我亲眼看到的!」
「我说怪不得这战打了那麽久都没着落,敢情这些军兵都玩儿去了。」
一声声的指责落在三人身上,最难受的,莫过于真的上场披肩杀敌、奋战浴血过的陈泽安,这些曾经他付出生命去守护的百姓,到头来竟在怪他退敌太慢、毫无贡献,他只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受得如此辱骂......
剑柄上的手越握越紧,陈泽安眼内通红一片,大喊:「都给我闭嘴!谁敢再说一句话,我就杀了他!」
锋利的剑冲出剑鞘,伴随着怒气镇压着在场的百姓,各人静若寒蝉。
李锦看向陈泽安,一脸的担忧,从军一年多,他知道的陈副将脾气极好,待人温文有礼、进退有度,如今他的情绪却是严重的失控,可想而之百姓所说的话对他伤害极大,因爲进了心,因爲在乎,才会被影响心绪。
徐晓幂的脸上也是忧愁无比,她同样也有对陈泽安的关心,但更多的是,她没忘记楚北的人民都是战斗民族的啊,越靠近边疆战斗力越强,乌里就在边疆啊!现在被乌里的百姓围着,她害怕接下来就不是围着了,而是围攻......
深吸了一口气,乘着百姓还未「群起而攻之」,徐晓幂决定舍身用以怀柔政策,论人世间最伟大的力量是甚麽?语言!语言就是思想,而思想就是攻击人心的武器,语言用得好可影响别人的思想,可导人向善、感化世人,用不好则能摧毁人的心灵,使人痛苦堕落。
徐晓幂挺起胸膛,用清亮的嗓音问:「敢问各位,何爲国家?」
衆人又是一片噤然,兼带着些许的迷茫。
「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楚北与蛮夷对抗数十年,试过被欺压、被掠夺,甚至被占领,楚北沦陷的那些年月,老一辈的相信还记忆犹新吧?楚北被占领的那些日子,男的被当成劳工服苦役,每一天都要面临被抽鞭子的恐慌,女的长得稍有姿色者,则被抓去当成暖床工具,每一天都面临被欺辱的绝望,这种生命被无视、被践踏的日子,你们忘了吗?就在外敌侵领导致家破人亡之际,就在对外敌的欺侮无可抵抗,绝望到连自己都放弃自己之时,国家放弃你们了吗?」
「没有!」徐晓幂大喊。
衆人只觉得心底里震了震。
「当年蛮夷侵占楚北三年之久,国家一边赠送巨大的利益希望他们善待楚北百姓,一边积极养兵期望尽早收回失地,还人民一片乐土,你们可知道那三年损耗的国库,足足是十年才收得回来的税赋?你们可知道当年其他地方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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