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莹,我们没有必要千里迢迢赶过来骗你。”叶向笛叹了口气,“我们又何尝不希望这是假的。”
方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还是个孩子,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哪里能够冷静地面对这种荒谬的事:“警官,我会死吗?这个毒严重吗?我现在立即去医院来得及吗?”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方莹一下子就捂着脸蹲了下去,她的几个同学立马冲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把她扶起来,警惕地看着叶向笛。
方莹哭了一阵儿,一抹眼睛转向叶向笛:“我还是不相信,我要去医院!”
“好,我送你们过去。”叶向笛将人带到了社情局定点合作医院,方莹的几个同学都陪着她过来了,在开始各项检查之前,她联络了她的父母,告知了他们她所在的医院。
方莹的父母赶到医院的时候,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到了听到振翅声的阶段,方莹的内脏几乎已经完全被吃空了,即便不愿意承认,但现在支撑着方莹像正常人一样活着的并非她自己的身体机能,而是那群该被千刀万剐的人r_ou_雀幼体。
这所医院是社情局定点医院,托社情局的福也算是什么奇怪的病状都见识过了,加上叶向笛上下打点过,因此方家人拿到的是方莹中毒的医疗诊断,因为毒物具有感染性,所以即便方莹过世后,她的尸体也要交由专业人士来处理。
方父方母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好好的一个闺女,现在还坐在屋子里冲他们笑,怎么就要没了呢?这叫人怎么接受得了啊!
人们往往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去接受至亲别离的事实,可惜命运无常,连留给他们告别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叶向笛和陶柔一直等在病房外,等了好几个小时,但没有人对这数小时的等待有丝毫不满,接受自己的死亡,实在是件非常艰难而残酷的事情。
待一家人彻底冷静下来之后,叶向笛推门进去,和方莹有了一段短暂的对话——
“方莹,我想向你询问一些问题,这些问题或许能够帮助我们尽快地抓到那个投毒犯。”叶向笛拖了椅子,坐到方莹的床前,略有些干巴巴地问道。
“你问吧,如果我知道的话都会告诉你的。”几个小时歇斯底里的哭泣和告别之后,方莹终于冷静下来,静静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结局。
“最近的这十几天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让你觉得与众不同的事情,会让你觉得惊讶的、奇怪的、不安的……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觉得有些不同寻常,都可以告诉我。”
“那可太多了,每一天都是全新的一天啊。”方莹眨了眨眼睛,“有没有什么具体一点的提示?”
“它有可能和鸟有一定的联系。”
“鸟?好像还真的有。”方莹想了想,“最近我总能听见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我原本以为是窗外的那棵大树有鸟儿筑巢了,但是后来,我总觉得这个声音并不是从大树上传来的,而是从我身上发出来的。”
叶向笛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没等他接茬,方莹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和几个闺蜜说了这事,但她们说可能是因为要考试了,最近压力有点大,才会产生错觉,还提议我们趁着休息出来逛逛……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这个鸟叫声,是什么时候开始听到的?”
“五六天前。”
叶向笛在心里推测了一下,鸟蛋大概需要七天的孵化期,还有七天的进食期,五六天前开始出现鸟叫的话……叶向笛皱起眉:“方莹,十二天或者十三天前,你做过什么以前没有做过的事情吗?”
“十二十三天前?”女孩拿起手机看了看日历,“哦,好像是有那么一件事儿,上上个星期六,我和几个小伙伴去林子里野炊了。就是我们学校南边的那个小树林,因为平时去的人挺多,所以爸妈也很放心。那一次野炊好像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就是有几次,觉得好像有人在背后盯着我,但是我转过身去什么也没看到。”
“有鸟吗?”
“林子里有鸟也不奇怪吧,你为什么对鸟那么在意啊?凶手是用鸟来投毒的吗?
“差不多吧。”叶向笛含糊其词,“你们野炊的小树林,距离锦绣公园远吗?”
“不远,那片小树林和锦绣公园的生态林是连在一块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
方莹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之前听到你和我爸说,我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了。”
“嗯,抱歉,没能尽早阻止它。”叶向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再致歉。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就……请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女孩叹了口气,“为了我,也为了之前的那些姑娘。怎么说呢,我现在好像也哭不出来了,都跟我说我马上就死了,但我其实没什么实感,今天这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我心里还有个期望,盼着梦能醒,我还能回到现实,还能好好活着……”
“方莹……”
“警官,既然已经没什么时间了,我打算出院,不太想把最后的时间浪费在医院里。学校那边我妈已经帮我请好假了,之前做检查的时候,发现还有好些事情还没来得及做,这不还有点时间,我想尽量不留遗憾。凶手的事情我可能不会再关注了。拜托了,叶警官。”
“……好。”
叶向笛从病房里出来时,路屿的电话正巧打进来:“我其实不是很赞成那姑娘出院,我们现在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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