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另外一边,边吃饭边谈论着各人最近的所见所闻,不过和座次一样,谈话也被分成了两组。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盛如玫,虽然才开学没满半个月,但张琴却像是大女儿已经离开了自己有整整一年似的,嘘寒问暖个不停,全程没有过问诗云一句。
大概是怕小女儿受到冷落,盛博瀚在问了大女儿几句校园生活后就把重心转到了诗云身上,询问她高中生活怎么样,学习紧不紧张,住宿又是否还习惯。
诗云都一一回答了,虽然这些事并没有什么好说的,高中生活相比起初中只是多了几分繁忙枯燥,远没有大学来得五彩纷呈,但她明白父亲的心思,所以即使是再干巴巴的问题都回答得很认真,半点也不敷衍。
可能是她在文字的描述上面别有天分,说到最后,不仅盛博瀚听得津津有味,就连对面在说着自己事情的张琴和盛如玫母女俩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停止了交谈,颇为感兴趣地听着她的讲述。
“你们学校还真是大方。”在诗云说到新京中学的宿舍安排是四个人一间,并且配备有独立卫浴时,盛如玫不无羡慕地说,“不像我们,都是六人间,还没有独立卫浴,要去下面的澡堂洗澡。”
张琴立刻说道:“那不是很不方便?要不玫玫你回家来住吧,妈每天让司机接送你上下学。”
闻言,盛博瀚就皱起了眉:“哪有大学生不住宿的。诗诗是在上高中,以学业为主,别的事情当然要尽量缩短时间。玫玫不一样,大学课程很宽松,花点时间洗澡不算什么。”
张琴不满:“我又没说诗诗不好,只是建议让玫玫回家来住。倒是你,老是关心诗诗,偶尔也问一下我们玫玫的情况,她也是你亲生的呢。”
盛博瀚辩解:“我哪里不关心她了?两个都是我的女儿,我两个都一样关心。”
张琴轻哼一声:“是不是一样关心,你自己心里清楚。”
诗云低着头默默吃着碗里的饭,没有开口。
倒是盛如玫的视线在父母两个之间来回转了一圈,最终落到张琴身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劝慰说道:“妈,你在说什么呀,爸爸对我和妹妹两个人当然是一样关心的,不会厚此薄彼的,你不要多心了。”
张琴叹了口气,满是爱怜地看向大女儿:“玫玫,你就是太善良了,喜欢把事情往最好的一方面去想——”
盛博瀚咳嗽一声,打断妻子的话,“好了,你少说点。总是说我怎么样怎么样,我看平日里最喜欢瞎想的人就是你。”
不欲就这件事和妻子纠缠下去,他在说完这句话后立刻重新起了一个话题:“说起来,我今天去接诗诗时看见了小远,看上去挺精神的,没有什么颓废的样子,看样子是从那件事里走出来了。”
那件事指的自然是霍正阳带一对母女回家的事。
“小远?霍远吗?”张琴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
“是啊。”盛博瀚说,转向诗云,“爸记得你们初中虽然同校,但不是同班,上了高中倒是巧了,被分在了一个班级里。”
“霍远?”盛如玫念着这两个字,“这名字好熟悉,是我们家认识的人吗?”
“就是你柯冰阿姨的儿子。”张琴回答,“他倒是有骨气,说离家出走就一直不回来了。不过那孩子成绩不是一向很差的吗,怎么也跟诗诗上了一所学校?还是同一个班级的。”
盛博瀚惊讶:“是这样吗?我怎么记得他成绩一直很好,年年被评为三好学生?”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从柯冰去世后那孩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天天不干正事,要不是初中不能开除学生,我估计他都要学校被劝退了。好像中考也没去考吧?怎么上高中的?”
因为刚才的那场谈话,诗云本来是准备闷头吃饭,能少说话就少说话的,但是母亲的这番话让她想起了霍远开学时说过的话,就抬起头询问父亲道:“爸,霍远跟我说他是在暑假里找了你才能上新中的,是真的吗?”
这话霍远在一开始和她说时她当然是不信的,可仔细想想,他的中考成绩连能不能过普高线都很难,要上新京中学百分之一百得走关系,霍叔叔不可能,那剩下来的也就只有他爷爷和她父亲两个选项了。
有一句话霍远说对了,她的父亲是新京中学的荣誉校长,安插一个学生进去就读还是很容易的。
但盛博瀚脸上惊讶的表情立刻让她明白了这不是真的:“没有啊,我在教育局里又不认识人,他找我也没用啊。”
“可爸你不是新中的名誉校长吗?”
“那也只是名誉校长而已,挂个名头,没有什么实质权利的。”
果然是霍远在忽悠她。
不等诗云就此表达什么观点,张琴就撇了撇嘴,带着几分抱怨地开口说道:“你也好意思说,当初让你去走走关系,让我们玫玫进新中就读,你非不肯,说我多事,说什么读别的高中也一样是读。现在看看到底是谁多事?如果新京中学不好,为什么霍家那孩子考这么差也要去上?不就是教育资源的问题。幸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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