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鲤的视线。
商青鲤就见卫瑜先是一愣,继而面上一喜,眼角眉梢满是飞扬的笑意。他大步流星,穿过人群,迎了上来。
“姐。”卫瑜站到商青鲤面前,扬了扬眉梢,目光从江温酒身上掠过,直接落到坐在霜降背上扯着缰绳的阿横身上,惊讶道:“这才几日不见,娃娃都整出来了?”
商青鲤:“……”
她总觉得卫瑜这话听起来哪里不对。
卫瑜绕过她,伸手把阿横从霜降背上抱下来,掐了把阿横的脸,道:“叫舅舅。”
“……”商青鲤面无表情道:“他不是你的外甥。”
“噢。”卫瑜又掐了把阿横的脸,从善如流道:“叫哥哥。”
商青鲤:“……”
阿横陡然被陌生人一把抱住,僵着身体抬眼,见到卫瑜那双和商青鲤神似的桃花眼,眨了眨眼,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抬手揉了揉被掐过的脸颊,扭过脸不肯理卫瑜。
卫瑜见阿横不开口,刚想伸手轻轻拍一下他的屁股,被他忘在脑后的粉裙姑娘已追了上来。
她走到卫瑜身后,视线在江温酒和商青鲤两人间来回掠过,最后看着商青鲤道:“商姐姐,好久不见。”
商青鲤颔首,应道:“无涯。”
无涯笑了一下,上前想要挽住商青鲤的胳膊,却见商青鲤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她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脸上现出些失落来。
这失落只转瞬就已消散,她收回手,仰着脸笑道:“前面有家客栈被主人包下了,商姐姐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嗯。”商青鲤转头看了眼靠在霜降身上的江温酒,道:“走吧。”
江温酒偏头冲她一笑,点点头。
这时阿横从卫瑜怀里向她扑来,张口无声道:“抱。”
他墨玉似的眸子直直盯着她,眸中有清澈透亮的水色,让商青鲤不忍心拒绝,她把缰绳递给江温酒,伸手接过阿横,失笑道:“小家伙。”
几人沿着街道而上,很快便到了客栈门口。
无涯看了眼紧闭的大门,走到江温酒面前,有些拘谨不安道:“我把马牵到马厩里去。”
先前把无涯和商青鲤两人的神情动作都看在眼里的江温酒,想过这两人过去肯定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却也并没有因此对无涯冷着脸,他把缰绳递给无涯,笑道:“多谢。”
无涯有些惊疑不定地瞪大了眼,接过缰绳,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又侧眸看了眼商青鲤,红着眼低下头,牵了缰绳就要离开。
她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受惊又难过的兔子。
江温酒哑然,转眸就见商青鲤正对着无涯的背影出神。
他上前从商青鲤怀中抱走阿横,唤道:“铮铮。”
商青鲤回过神来,对他笑了下。
从竹篓里跳下来的酱油坐在门前,抬着爪子挠门,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卫瑜伸手捂住耳朵,抬脚轻轻踹了下门。
门“嘎吱”一声就开了。
抬眼就见长孙冥衣正坐在大堂正中间的一张桌子旁,桌上摆了套茶器,卿涯正在替他泡茶。
几人进了大堂,卫瑜反手将门关上,凑到长孙冥衣身边,抢了他手中的杯子,“咕咚”一口把杯中的茶水饮尽,道:“真叫小爷遇着了。”
长孙冥衣冷着脸,没有搭话。
商青鲤和江温酒也在桌旁坐下,卿涯一人倒了杯茶,眼睛到阿横身上,好奇道:“商姐姐,这是?”
长孙冥衣也看了眼阿横,想到那夜在庙里见过这个孩子,不由皱眉道:“他?”
江温酒便开口向长孙冥衣说了下救下阿横和去看大夫的事。
他说完之后,长孙冥衣沉默了一会儿,才看着商青鲤道:“阿骨失踪了。”
“什么?!”商青鲤一惊,失手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杯子里的茶水溅了她一身,她犹自不知,急切道:“怎么回事?”
“商姐姐!你别急!”卿涯从怀里掏出帕子边替她擦手上的茶水,边道:“最后一次收到阿骨的消息是在雍州,他传书说有事耽搁不能在约定的日子到雍州。我便听商姐姐的话,回信让他到遥山来与我们汇合。但送信的鸽子飞出去的第二日又飞回来了,竹筒里的信没有被人看过的痕迹。”
拈花楼里的人,彼此传书时,都会在竹筒上点蜡,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卿涯只一看鸽子腿上的竹筒,就能分辨出信是谁写的,有没有被人打开过。
“主人已经下令,让楼中众人留意了。”卿涯见商青鲤脸上神色有些难看,道:“商姐姐你别急,虽然还没消息传过来,但……”
这个“但”字出口,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商青鲤攥紧拳头,道“都怪……”
“小鲤鱼。”长孙冥衣打断她自责的话,寒星目直视她,道:“阿骨不会有事的,相信他。”
他语气强硬,一如既往的冷沉。
商青鲤有些慌乱的心,却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平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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