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异教徒…都该死!!”
朱丽奥斯好像被他此刻的模样给吓到了,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好吧,看来我们终于达成共识了。”切斯特打了哈欠,直接向关押高翔的房间走去。
“等等,能让我去吗?”我叫住了切斯特。
“怎么,你真想把他活活烤死?”
“不,是以一种真正的处刑者的方式。”我指着切斯特腰间的佩剑:“就像你一样。”
“为什么?”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冷兵器可不是你们这些法师该玩儿的东西。”
“体验,切斯特,我想体验那种斩人于剑下的感觉。”我想我此时的目光一定看上去很狂热,很久以前,我就会想象用冰冷的刀刃刺入身躯的感觉,缓慢的,实在的,一寸一寸的,血肉胶着的…那感觉一定无以伦比。
“你是个怪人,索萨,我一直这么觉得。”切斯特冷冷的说,却把自己的佩剑递给了我,然后有些嘲弄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如果你下得了手,这剑就送你了。”
“你们终于还是决定了。”高翔看着手持佩剑的我,脸上却莫名的浮现出一丝笑容,他比下午时更加虚弱,气如游丝。
房间里的牧师被我支了出去,在高翔虚弱到临近死亡的时候,他就会为高翔补上一记次级恢复术,如此周而复始。
“从我被抓来的那一刻,我就没抱什么希望,就凭你们同铸会的风格,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过我。”他接着说。
“可你还是帮了我们很多。”我拿着切斯特的剑随手耍了几个剑花,被麦克白揍了那么多次,果然不是白挨的:“是想博取同情吗?还是在拖延时间?”
“临死之人总会期待奇迹的,不是吗?”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伴着嘴里不断冒出的血沫:“我想活下去,抓住任何一次机会,哪怕是最渺茫的机会活下去,可惜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
“那你现在怎么说?”我打量着遍体鳞伤的高翔,不知道为什么他受的伤越多,我反而会越有兴致。
“给我个痛快,长官。”在这一瞬间,这个东方人的目光似乎又犀利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找准角度,从我下颌跟脖子相连接的位置,斜向上捅进去,直贯大脑,瞬息毙命,我连一秒钟都来不及痛苦!还有…这一剑的力道、速度和爆发力缺一不可,如果你没信心的话,不妨先找些人多练几次!”
不得不说,他吓到我了。
一个人教另一个人如何杀死自己,还说的那么详细,我想象不出这个人对死亡有多么麻木。也许当一个人所承受的痛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死亡反而变成了解脱。
我不知道是否应该按他说的做,一剑终结,如此短暂的过程似乎少了很多乐趣。不过这种简练而实用的手段,也确实令我心向往之。我就这样把剑抵在他下颌往里的那片柔软的肌肤上,思考着,权衡着。
我曾经用一颗火球打烂过流浪汉的脸,曾用炎爆洞穿过天选者的胸膛,也曾让一些鲜活的身躯在火海中灰飞烟灭,却从未用兵刃了结过一个人的生命。而今天,当我把剑握在手中的时候,早已杀人如麻的手却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剑身所散发的寒意,受刑者那近在咫尺的呼吸,那种斩人放血的真实感…远比我想象中的强烈。
我忍不住开始钦佩那些手持兵器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人,刀剑相撞,非生即死!这种最原始的搏杀,远比我这种躲在远处施法,还要时刻保持距离的法师更生猛,更刺激。
更让人热血沸腾!
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滴在冰冷的剑锋上,发出细小而清脆的声音。我需要平复情绪,才能给他一次完美的击杀!
“如果你暂时还不想下手的话,我还想跟你聊聊…”
嚓!锋破皮肉,剑贯头颅!
温热的血液当头洒下,浇了我一头一脸,我仰起头,闭上双眼。皮肤,肌肉,鼻腔,眼窝,大脑被剑刃穿透的每个细节在狂跳的神经中一一重演,我沐浴在这片血雨中,宛如升华!
高翔已经死去,如他所愿的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叫喊。我用衣袖轻轻擦拭着剑锋上的血迹,然后燃起烈火将整个剑身包围其中,刷!剑在空气中划过,留下一片血火交织的艳红。
火焰之剑?似乎也没那么难嘛。
切斯特上校,看来这把剑真是不能还给你了。
格林开始尽其所能的救治那些在战场上来不及治疗的伤员,切斯特正在城楼上监督守卫们重新加固城墙,朱丽奥斯还在物尽其用配置着各种药剂,妮娜则跟其他教会成员一起去安抚城里受惊的市民,至于我…是时候恢复久违的狂欢了!
有时候在酒馆儿跟某个叫不上名字来的女人共度良宵时,我会期待着遇到一些似曾相识的人,可惜那个如夜莺般迷人的身影却再也没有出现,有时候,想起我们之间短暂的交集和那些三言两语,我总觉得…像梦一样。
一个美妙的梦。
虽然…远远比不上头顶那片灿烂的星空。
喜欢走向光明请大家收藏:(m.520dus.com),520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