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流来袭!
蔡瑁、文聘,还有三万荆州军士卒,统统都看到了袭来的洪流,刹那间,原本士气井然的荆州军,士气轰然瓦解。
尚在河中的荆州军士卒,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阵形,纷纷丢下兵器与旗帜,不顾一切的向岸上逃去。
至于已上岸的荆州军,则无不是轰然而散,四下乱窜,生恐被涌上岸的洪流给卷走。
三万荆州军,顷刻间陷入混乱中。
惊骇的蔡瑁在本能的驱使下,策马奔离岸边,口中更是惊叫道:“这个时节,上游怎么会大水,不可能啊!”
蔡瑁和他的荆州军,甚至是文聘,此刻都陷入了惊慌不解中。
方今时节,江河水位尚低,在没有大围范降雨的情况下,淆水上游怎可能突然间涌来洪流,根本不合天时常理。
奔逃中的文聘,思绪翻滚如潮,猛然之间,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色,惊悟了其中奥秘。
“原来,貂雄竟是事先截断了上游水流!”
文聘惊觉之时,却为时已晚,那一道洪峰携着大自然的力量,转眼已奔腾扑至。
此起彼伏的惨叫,还有那惊涛怒涛之时,瞬间骤起,齐胸的洪流,轰然撞向了河中万余荆州军。
洪流虽只齐胸,但挟着上游俯冲之势,眨眼间就将万余荆州军拍倒在水中,汹汹的水流冲卷着数不清嚎叫的躯体,奔腾不休的向着下游继续卷去。
洪流来也快,去也快,片刻之后,洪峰越过,留下了一片狼藉。
未及上岸的万余荆州军,近有一半被洪流卷走,另外一半,则像是被雨水冲溃巢穴的蚂蚁一般,嚎叫着在水中翻滚。
侥幸逃过洪流撞击的荆州军,则乱哄哄的四散在水岸边,心有余悸的看着身遭惨烈的同袍,一时间竟忘了救助。
三万荆州军,貌似坚不可摧的铁阵,瓦解。
蔡瑁面色愕然,惊骇的望着着他狼狈的士卒,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生的一切,恍惚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对面,几百步外,观看了这场水淹敌军的貂军将士,一个个皆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直到此时,徐荣和纪灵才算明白过来,貂雄何以会如此自信,何以会故意以寡敌众,并且故意的败给蔡瑁。
原来,貂雄所有的反常之举,竟全是为了把蔡瑁引到淆水一线,利用这一场洪流,轻轻松松的摧垮蔡瑁看似坚不可摧的铁阵。
只是,徐荣等人明白貂雄的用意之后,马上又陷入了新的惊奇与茫然之中。
“将军竟能预料到上游会有洪流,这也太……太……”徐荣惊诧到极点,想不出用什么言词,来形容他对貂雄的惊叹。
这个时节淆水生洪水,这可是百年一遇的罕事,貂雄连这都能提前预料到,已然是不能用神机妙算来形容。
面对着众部下的惊叹,貂雄却只付之一笑,马鞭一指那冲天而起的狼烟,笑道:“这个时节怎么可能有洪水,这都是庞士元的妙计,这一计,当真是够狠,够妙!”
徐荣众将,也是目光转向那冲天黑烟,面面相视,猛然如从梦中惊醒一般。
“庞先生之计,莫非是事先在上游拦河筑坝,今放出信号,李正方掘开水坝,才能放水淹荆州军?”徐荣终于猜到了前因后果。
貂雄一笑,当是默认。
按照庞统的计策,早在几天前,貂雄就密令李严率千余步兵,提前赶往淆水上游,以泥袋堵塞水流,使得原本齐腰的水位,降到只及膝盖。
而当蔡瑁以为水浅,放心的涉水过河时,貂雄便出信号,令上游的李严扒开泥坝,放水以淹半渡的荆州军。
以泥袋堵截河水,本来非是易事,若放在江南富水的河流,此计未必能成。
但这淆水位于中原,水势本来就不急,而今这个时节,水势就要更弱,正是趁着此等天时地利,此计方才能有些奇效。
这便是当日庞统给貂雄所献,以弱胜强的妙计。
眼前之势,貂雄不得不承认,庞统虽然年轻,但却机谋诡绝,自己涉险请他出山,这笔买卖确实做得值了。
当徐荣等人终明白过来时,无不对貂雄投以前所未有的惊叹,惊叹于庞统之智,更惊叹于貂雄的胆魄,竟敢采纳庞统这等“异想天开”的计策。
貂雄却笑容收敛,眼中杀渐起,冷冷道:“士元之计已功成,接下来,也该是咱们大杀一场的时候了。”
少年刀锋似的目光,缓缓射向了几百步外的荆州军。
片刻前,荆州军还趾高气昂,貌似强大,一眨眼间,却已变成了落汤之鸡,淹死的淹死,惊恐的惊恐,逃散的逃散,全军混乱之极。
貂雄的脸上,冷绝如火狂燃,左右将士低落的情绪,陡然间也被点燃,转眼就变得烈火熊熊。
银枪狠狠一指,貂雄厉声长啸:“我貂雄的勇士们,随我杀个痛快,让荆州军为我们的刀锋胆寒吧,给我杀——”
银枪,玄甲,少年如黑白相间的闪电,狂射而出。
八千战意暴涨到极点的貂军将士,挟着沸腾的热血和那嗜杀的狂意,呼喊着向着惶恐的敌人轰然杀出。
攻守之势,逆转!
此时,乱军中的蔡瑁,方才从洪流中回过神来,回头猛见貂雄的大军汹涌扑来,其势比那洪流还要汹汹,瞬间,蔡瑁的心又跌入了更加惊恐的深渊。
“貂雄小贼,竟如此诡诈,我竟中了他的毒计!”蔡瑁恨得咬牙切齿。
这时,文聘却先清醒过来,急叫道:“将军,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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