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鲛人趴在他身边,深深的看着他。她的目光很柔软,软得快要滴出水来。她也曾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别人吗?还是会比这更动人,带着笑,带着泪,带着纯然的信任和依赖。
他嫉妒得心都要疼了。
“如果我死了,幼贞会为了我哭吗?”他听到自己这么问。
模糊缥缈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不知道……”
沈玉韫捏了捏里衣的袖口,那里藏着一大一小两颗珍珠,正是第一次他和幼贞见面时,幼贞拿到龙鳞后落下的泪。他在最后一丝意识离开之前,昏昏沉沉的想,如果我曾拥有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哭得那么伤心。
沈玉韫再一次陷入昏睡,幼贞伸出手指,摸摸他的眉毛。
就在车厢里的寂静快要凝滞的时候,幼贞忽然动了动耳朵,然后立刻抱着沈玉韫往车厢的中间挪了挪。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箭头穿透木板大约半指长度,正是沈玉韫刚刚躺着的地方。
马车剧烈的晃动了一下,木蓝的声音从车厢上传来:“姐姐,放下窗户的挡板,别出来,保护王爷。”
幼贞依言将拉下车窗的挡板,抱着昏迷不醒的沈玉韫移到马车正中。刀剑劈在木头上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她紧紧抱着沈玉韫,调动全身精力去听周围的声音。
对方的人数不少,大概有十几个,除了兵器交接的清脆声响,还不断有更多的箭射向马车。好在车厢的木材很结实,所有的箭都卡在了木头里,没有一支能够真正穿透木板,她和沈玉韫暂时还是安全的。
只是马车越来越颠簸,幼贞听到木蓝的闷哼声,暗道糟糕。果然,马车大幅度向一侧歪了一下,又被勉强拉回正轨之后,她听到车厢外多了几道呼吸声。
糟糕。还不等幼贞想出什么对策,咔嚓几声响动之后,一股巨大的不受控制的力量传过来,幼贞把沈玉韫牢牢护在怀里,只来得及按住他的后脑和脊柱,就被甩出了车厢外。
她抱着沈玉韫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她摔得七荤八素,沈玉韫也在这个过程中醒了过来,抬手抱住她。等他们停下来,她正压在他身上,他睁开眼,然后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她。
冷冽的剑影在幼贞眼前闪过。
“不要!”
不要……
如果我死了,幼贞会为了我哭吗?
我不知道。
所以,你不要死……
时间好像过得很慢,又好像过得很快,剑尖指向沈玉韫的胸口,已经是极近的距离。她在心底拼命喊着不要,许是这种念头太过强烈,她感到一直压制着自己的封印松动了,有什么东西从她体内冲了出来。
一股水流凭空出现在半空中,转瞬间成瀑成潮。巨大的水流形成不可阻挡的冲劲,将拿剑的刺客冲出去老远。
树林中有一瞬的寂静。
幼贞跌跌撞撞的跑到沈玉韫身边跪下,她的额心显出一道灼灼金印,金印的光芒闪烁不定,她聚起的水流不受控制,全都四散开去。刺客们不知道是察觉到了她的能力不稳定,还是全都抱了必死的决心,一股脑朝着她和沈玉韫冲了过来。
人还没到,一堆暗器先打了过来。水幕再次出现,幼贞抱着昏迷不醒的沈玉韫,眉眼间是从未有过的阴沉与凌厉,充沛的灵力几乎凝出实体。水幕结成冰刃,成为最锋利的武器。
满地惨烈的鲜血中,她抱着他,迟迟不敢伸手去摸他的鼻息和心跳,只是无措的叫着他:“王爷,沈玉韫,你醒醒。你不能这样,你不能也……”
当啷一声,一块黑漆漆的东西从他的衣襟里掉出来。是李藏珠的龙鳞。幼贞颤巍巍的翻开他的衣服,衣襟被划破了,但是没有血,没有伤口,龙鳞替他挡下了那一剑。
幼贞呼出一口气,一颗珍珠悄无声息地落进草丛里。
“一定是太子殿下派来的刺客!”木蓝翻遍所有刺客的尸体也没找到什么线索标记,气呼呼的踢着一个已经死得透透的尸体。
沈玉韫如果死在两国边境,太子确实会成为最大的受益人。既可以除掉一个威胁,又能趁机挑起两国争端,建功立业,为他继承皇位增加砝码。或者他已经当太子当腻了,想就此换个身份。
不过这些暂时与幼贞无关。
她放沈玉韫躺下,运起八部决心法,这一次,灵气不仅在体内流传通畅,而且可以受她控制,随心所欲的收放自如。她把手贴在沈玉韫的心口,试探着输入一丝灵力,绕着他的心脉转了一圈儿之后,他的心跳立刻变得平稳了些。
有用就好,幼贞松了口气。
她毫不吝啬的将自己体内的灵力传过去。没过一会儿,沈玉韫睁开眼睛,气色已经好了很多。他看看幼贞的手,感受着纯粹的力量源源不断涌入体内,明明是从未有过的精力充沛,他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幼贞,可以不治吗?”沈玉韫问。
“不可以。”幼贞按住他的肩膀,“别乱动,就快好了。”
沈玉韫呼出一口气,抓住她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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