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走了,扶鸾坐在火炉旁一个接一个的打着激灵,直到赵龙庭打猎回来紧紧抱住她,她在爱人温暖的怀抱里才慢慢平静下来。
师父,您交给我的任务,太棘手了啊……
采金莲的任务比幼贞想象的倒容易一些,或者说经受过拔掉鳞片的痛楚之后,从峭壁上跳下来的恐怖她也觉得容易接受多了。
爬上峭壁用了太久的时间,幼贞采到金莲时启明星都冒出来了,如果原路返回,她势必不能在日出之前回到扶鸾的小木屋了。
金莲花的药性被太阳一晒就会变成剧毒。幼贞望着脚下云遮雾罩百丈悬崖,侧耳听着云雾下奔腾的水声,咬了咬牙,睁大双眼跳了下去。
她在空中不断召集水流调整着自己下坠的姿势,穿过一道声势浩大的瀑布,终于以鲛人之姿掉进了一道水潭中。
水花激起老高,但是只要有水,她就有活路。幼贞一边操纵水花托起装着金莲的玉盒放到岸边,一边调整着水层的密度,一层层卸掉自己下坠的巨大冲击力,她头昏眼花的摔进潭底,咽下一口腥甜,来不起去管已经脱落的棉布,浮到岸边化出人形,随便披了件外衣,捡起玉盒就往小木屋跑去。
天空由墨蓝变成淡青,扶鸾站在木屋门口焦急地张望着,她不敢走远,她不确定幼贞会从哪条路回来。
空气中笼罩着朦胧的雾气,露珠凝在草叶间,云彩聚集在天边,已经染上薄薄的血色。
一道纤细的身影从她视线的尽头冒出来,扶鸾捂住嘴巴,眼泪都冒了出来。那道身影轻的像是没有重量,踩在布满晨露的草地上,不发出一丁点儿声响。似乎只是一息的功夫,就已来到扶鸾面前。
扶鸾接过她扔过来的玉盒,流着泪转入木屋。开盒,烘干莲花瓣,混入其它药材,研磨成粉,加水,大火蒸,刮下药泥……她的手快而稳,明明的第一次做,却熟练地像是做过千百次。
不如说,她确实是做过千百次:在脑海中千百次预演过这一刻。
第一缕光线冲破云层,映红整个东方的时候,一朵金莲已经全部处理好,做成了十颗药丸。扶鸾把制成的药丸收好,骤然松了精神。
“幼贞,我们做到了!”她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和脸上的泪痕,轻快的叫道。
幼贞扶着门框站稳,唇边露出一个轻松的笑痕,直直的倒了下去。
“幼贞!”
……
“她这样一直烧下去会不会出问题?”
“没关系,沈玉韫应该快到了。他们两个人命运交缠,一个人没事,另一个就不会有事。”
沈玉韫……
幼贞乱成一团的脑袋慢慢运转了起来。她艰难的撑起眼皮,眼珠干涩得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难以转动。她直直的盯了一会儿房顶,闭上眼,这才转动眼球,望向四周。
她还在扶鸾的小木屋里。
沈玉韫快到了。
幼贞把这六个字在心里舌尖滚上好几遍,才想明白是什么意思。她支起虚软的身体盘腿坐好,灵珠里空荡荡的,原来给沈玉韫修补心脉,采摘金莲,再赶路,消耗了她那么多灵力。
八部决从第一层运起,层层递进,温和的滋养着疲惫的身体。
腿上疼得像是一直有虫子在往皮肉里钻,但是没关系,她很快就能见到二哥了。他会心疼她,那时候她就不觉得疼了。幼贞摸摸怀里的龙鳞,抿了抿嘴唇,颊边露出一朵小小的酒窝。
“你醒了。”扶鸾端着药进来,见她坐起来,立刻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你昏迷七天了,一直发烧,再不醒过来,我要担心你烧傻了。”
幼贞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一向怕苦的她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扔掉空碗之后立刻拿出龙鳞递给扶鸾,双眼放光:“到你履行约定的时候了,帮我卜卦,找出这片龙鳞的主人在哪儿。”
扶鸾没接龙鳞,看起来有些犹豫:“沈玉韫就快到了,你不等等他吗?我觉得,你们俩一起听这个消息比较好。”
幼贞带着热切希冀的眼神冷了下去,她眯了眯眼,缓缓道:“说折磨到死,就折磨到死,扶鸾大师没忘吧?”
她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站起来,明明站都站不稳,身上的气势却是从未有过的凌厉迫人,她拉过扶鸾一只手将龙鳞放上去,湿冷的手指激得扶鸾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告诉我龙鳞的主人在哪儿,不然……”幼贞的下半身还是双腿,手指却变成了鲛人的样子,伸出尖锐的指甲抵在扶鸾脸上,“现在就折磨你。”
扶鸾的喉头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她握着漆黑的龙鳞,感觉比烧红的烙铁还烫手。
“你干什么!”赵龙庭打猎回来,看到她们两个这副情形,立刻扔掉猎物扑过来。
可惜还未近前,就再次被一股水流缚住,堵住了口鼻。雪卡的毒已经解了一半,他的武功也恢复了一半,却还是挣不开幼贞的水流。
幼贞重伤未愈,一缕血丝自唇边溢出。继续下去也许她真的耗不过赵龙庭也说不定,但是这一次,扶鸾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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