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严老师宣布文理分科的事,说得好像这是关系着一辈子的人生大事似的,大鼻子问我我打算选什么,我没怎么思考的回答他:“文科吧!我数学那么差~”
吴雾聆居然真的打电话约我吃饭,我们去了学校外面的一家麻辣烫店,我本来不想去的,可是想来想去也找不到什么推辞的理由。
“小默,你要辣椒吗?”
我们面前摆着两大碗热气腾腾的麻辣烫,里面稀奇古怪的东西一大堆,冬天,像火锅和麻辣烫这种东西最应景了,吃的身上暖和和的,正好去了寒气。
我点点头,她就那样轻轻的撬起一勺来放在我碗里。
“够不够?”
她又问我,我依然点点头。
我想起他们亲昵的样子来,有些失神。
“艺术生真好,不用文理分科这么麻烦。”然后,我找着话题和她聊天,她的嘴唇粉嘟嘟的,擦了唇彩,我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两条笑纹,很可爱。她的漂亮,让我无地自容,让我连不甘心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选文科还是理科?”
“文科。”
“我挺喜欢历史的,不过我的功课太烂了。”
“所以去学画画?”
她笑了笑,正欲回答,就掏出手机接了电话。
“喂……嗯嗯……在学校外面的麻辣烫店里。”
她把手机暂且移到旁边然后问我:“叶笙歌要来,可以吗?”
我的心中一紧,不安的点点头。
“好,等你。”她笑得甜蜜,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此时此刻,我是嫉妒她的,比嫉妒更强烈的感情是忧伤。我的暗恋就像是天空洒下的雪花,很快就融化了,只有寒冷留下,雪总会停的,可我心里的雪花飞舞,狂傲极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停息。
“其实,我和叶笙歌在一起了。”她对我陈述了一个我早已知晓的事实,我简单的“哦”了一句,只是看着她。
“小默,你记得军训的时候吗?那时候他唱歌……”
“嗯,对你唱歌。”好奇怪,我还能平静的附和着她,原来有些时候,无论你心里怎么想,言语和表情依然有本事背道而驰。所以心是包裹在一层又一层的虚假里面的,所以不易窥探和知晓。是我变得复杂了,还是我本就不够简单?
“后来我们同班,一起学画画,一起聊天。”
“你们很般配呀!”我笑着说道,笑着,说道。
“是嘛?”她似乎很高兴我这样说,可是笑容很快凝在脸上。“可我又觉得我们差很多。”
“怎么会?”差很多的那个人不是你,是我,是我周小默,我多想这样告诉她。
很快,叶笙歌挎着斜挎包走了进来,我的心像往常一样“砰砰”直跳,甚至跳的更为剧烈。
“嗨,周小默。”他走到吴雾聆旁边,顺势在我的头上揉了揉,然后坐下。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我不想看见他们,此时此刻,我的鼻头酸涩的不得了,我觉得他们好残忍。
我看着叶笙歌拿起吴雾聆的筷子夹了一小块芋头,吴雾聆问他怎么样,他看着她回答说很好吃,两个人如出一辙的笑容多好看?
然后他们聊着天,内容是什么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的耳朵就好像是失聪了似的,我点点头,再迎合的说几句话,再哈哈大笑。
“真好笑,真是太好笑了!”我夸张的按着肚子,靠在椅背上,他们好笑的看着我。
“有那么好笑吗?”叶笙歌的声音真好听,我这样想到。
“嗯,我回去要给他们讲这个段子,哈哈,哈哈哈……”
外面又开始下起雪,我们在麻辣烫店门口道了别,我说我要去别的地方,叶笙歌把吴雾聆揽在怀里,我是看着他们离开的。
真是奇怪了,今天没有风,却明明那么冷,我的眼里明明没有泪,却明明想哭。
回到教室,已经打了上课铃声。
“去哪儿了?”大鼻子把脸贴在桌子上,和我一样的动作。
“我心情不好,别理我。”
“来大姨妈啦?”
我把目光从陈旧纹路的木制桌子上移到他的脸上,大鼻子的鼻子大大的,长长的,我每次都在他的鼻头上捏捏,除了他感冒流鼻涕的时候,我说:“我觉得自己可傻了。”
“你才知道?”他的声音压的很低,教室里,每个人都认真写着功课,只有我们,趴在桌上面对面的聊天。
“嗯,我才知道。”我带着哭腔说道。
大鼻子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对我说道:“我知道你最近不开心,你就我一个哥们儿,不对我说对谁说?”
我皱着眉头,像迷失的孩子找到家一般,一行眼泪流下来淌过我的鼻梁打在桌子上,我伸手胡乱的抹抹,然后把头靠过去,脸搭在大鼻子的肩膀上。
“大鼻子,你真好,你最好了。”我用小的快听不见的声音这样说……
有几个人怪异的朝这边看了看,我不予理会,也无暇理会。
那天下课的时候,我收到吴雾聆的短信,真好笑,她居然把我当成了她的好朋友,多么真挚的话:小默,好奇怪,我觉得我和你好投缘,以后,常常一起吃饭好不好,我的朋友总不多。
我记得我回复了她三个字:我也是。
我又开始觉得生活索然无味,我失去了对生活的热情,除了看小说,除了看漫画,然后只剩下木讷的看书,木讷的写作业。
我不再去食堂吃饭,偶尔和吴雾聆一起聚聚,也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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