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以后,就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媳妇躺在炕上,紧紧地闭着双眼,几缕乱发**地黏在她的额头上,颜小熙仅能听到极其微弱的呼吸声,不由得心中一动。
田小二过去推了推那小媳妇,“杏花,我把齐太医请来了,你快醒醒!”
但那小媳妇却并没有被他唤醒。
颜小熙瞥了一眼小媳妇身子底下浸满了鲜血的褥子,随后扭脸看向齐太医。
李稳婆擦着眼泪道:“齐太医,我是没法子了,请你老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
齐太医神情凝重地开口道:“田小二,你先让开,让我给你媳妇把把脉。”
田小二赶紧让开位置。
齐太医侧身坐到炕沿上,抓过田小二媳妇的手腕,随后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又翻开田小二媳妇的眼皮,随后站起身,看着李稳婆和田小二,缓缓地摇了摇头,“太晚了,人已经不行了!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田小二整个人都傻了,完全不敢相信,昨天还好好的媳妇,今天怎么就不行了。
李稳婆“噗通”一声就给齐太医跪下了,“齐太医,我求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无论如何,也请你救救她……”
齐太医一脸为难的表情,“李稳婆,你快起来,不是我不想救她,实在是她如今已经没有脉象了……”
颜小熙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走了过去,抓住田小二媳妇冰冷的手腕,给她把起脉来。
她悄悄地探入了自己神识,当神识来到田小二媳妇小腹处时,不由得神情一动,发现田小二媳妇的宫体增大,后穹窿饱满,似囊样感,宫体后与后侧附件有拳头大包块。
这种情况,根据颜小熙所知,似为“宫外孕”的症状。
不过古代没有“宫外孕”这种病症,古代医者似乎通常都会将这种病症归为“症瘕”。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同齐太医说这件事情。
毕竟,齐太医已经认定,田小二媳妇已经死亡了!
田小二噗通一下给齐太医跪了下去,拼命地给齐太医磕头道:“齐太医,我求求你老人家,救救我媳妇吧……我求求你了……”
齐太医露出为难的神情,“你们别这样,不是我不想救人,而是,这人已经没救了……你们便是逼我,也是没有法子的……”
就在这时,颜小熙突然把心一横,开口道:“师父,能不能让我试试?”
齐太医扭脸瞥了她一眼,突然心中一动,“二妮子,你有什么法子吗?”
颜小熙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师父,你老人家就让我试试吧,我觉得她还没死透,说不定能救回来呢。”
齐太医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才开口对李稳婆和田小二道:“老夫是无能为力了,但是如果你们愿意赌一把的话,倒是可以叫小徒试试。我这徒儿虽然年纪小,但是学医的天分颇高。”
李稳婆看着颜小熙,便想起之前接生时遇到难产,最后被颜小熙打脸的事。
她想到,那么难接生的孩子,都叫这丫头给接生下来了,说不定,这丫头果真有些歪才。
田小二却有些不相信颜小熙,不由得苦着脸道:“齐太医,她……她还这么小,怎么可能会给人看病呢?”
李稳婆呵斥了他一句,“你闭嘴!”随后,她陪着笑脸道。“齐太医,既然你老这么说了,就让这丫头试试吧。”
虽然她同这丫头有旧怨,但是为了女儿,她宁愿暂时放下这些旧怨。
“岳母……”田小二还是有些不放心。
李稳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这才不敢再吭声。
齐太医冲颜小熙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救人了。
颜小熙松了一口气,马上打开齐太医的药箱子,找出放人参的小玉盒子,打开后拿出一片人参。
齐太医的人参自然不是什么千年人参,年份不高的,最多也就是五十年的。
她爬上炕,对李稳婆道:“你来帮我把她的牙齿撬开!”
李稳婆马上走过来,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子,将女儿的牙齿撬开。
颜小熙趁机将参片塞进她的嘴里,随后,她对田小二道:“劳驾,给我找个药锅子。”
刚好田林氏打外边走了进来,田小二于是开口问道:“娘,咱家药锅子放哪儿了?”
“自己找去,我是你娘,又不是你的下人,什么都朝我要,我哪记得咱们家的药锅子放哪儿了?咱家的人全都壮得跟牛似的,一年半载的也不喝回药。”田林氏不悦地道。
“娘,头年你染了风寒,不是还用药锅子煎药吃了吗?”田小二马上拆穿了她的谎言。
田林氏瞪圆了眼睛,大声骂道:“我用过药锅子就非得记得药锅子放在哪里了?我放忘了不行啊?你丈母娘不在这里了吗?找她要个药锅子,她指定有!”
颜小熙让她这态度给气乐了,要说起来,这世上可以观尽人间百态的职业,除了医生,别无第二种。
李稳婆的女儿现在生死不知,她也没心情同田林氏争吵,于是开口道:“小二啊,你上我家里去,找你爹要个药锅子,还有红泥的风炉,都带来。”
田小二有些委屈,答应了一声,红着眼眶走了出去。
田林氏翻着白眼转身走了出去,对于二儿媳妇的死活,似乎是一点都不关心。
就听外边的堂屋里传来田林氏“亲切”的嗓音,“小公子,你是齐太医的孙子吧?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
不一会儿,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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