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因为学校在墙上加装了碎玻璃,结果脚被割伤了没翻过,还被训导主任揪着耳朵请来家长。那是肖桓人生中第一次的发奋,他决定要好好锻练体能,这样下次翻墙就不会失败了。
结果还是让他失望,因为后来他进去的高工,学校根本没有墙。
被老师当着全班的面打手心、拉着耳朵到训导室打电话给家长,这对小学的肖桓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记过早就记到在退学边缘,老师请妈妈来学校谈了几次,肖桓觉得母亲到最后也已经来到不想来了,所以老师也不想管他了。
倒是每次他在嚼口香糖被抓到训斥,或是打同学被老师在走廊上罚站时,肖瑜和他念同一所小学,肖桓还记得小六的哥哥,已经很有吓人的威严。
他总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总之只要看到自己被骂、被打,肖瑜就会站到自己面前,很有礼貌地询问对方:“我弟弟出了什么事吗?”
肖瑜天生有某种气场,总之老师们一看到肖瑜的脸,总会亮起“好学生”的大灯,脸色也缓和起来。平常看到肖桓就打,看到肖瑜不知道为何又会讲起道理来,有时候真的就这么放过了肖桓。
而每次解救肖桓、把他带到教室时,肖瑜就会抓着他的手,什么也不说地看着他。肖桓觉得肖瑜如果像妈妈一样,唠叨个几句的话,说不定他还能反驳。
但是那种无声的、无言的凝视,反而令他无法抵挡,最终只能低头。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嘛,哥,我以后不会了。”
虽然他对这个承诺也从未认真过,下次照样我行我素。
肖瑜十二岁、肖桓十一岁那年,父亲锒当入狱的消息震憾了他们家。虽然肖桓觉得父亲本来就是个乱七八糟的人,就算去杀烧掳掠也不奇怪。但是这个消息却彻底震惊了肖瑜,妈妈几乎不想理爸爸了,肖瑜就一个人为父亲奔走。
但十二岁的孩子,说实在什么也做不了。肖瑜最多只能问到看守所的位置,每天提些饭菜去探望他,就像是抓住最后一丝希望般,不停地去确认父亲这种生物的存在。
他们的父亲却不领情,态度一次比一次嚣张,甚至叫肖瑜送饭来不如送钱。
他大字不识几个,连孩子的脸也没好好看过几眼,有一次肖瑜去见他,他竟然当着肖瑜的面问:“你是谁啊?我儿子吗?”从此肖桓就再也没看过肖瑜去了。
六年之后,他们在新家接到父亲因酒精中毒过世的消息,肖桓看见肖瑜默默地把亲戚的通知给烧了。
父亲入狱的消息一传开,对肖桓而言,好像反而是种解脱。至少国中的他不论再怎么叛逆,喝酒、抽烟,甚至跟着熟门路的同学去见了什么“老哥”,一下课就往教室后面拿了棍棒,跟着那些狐群狗党玩个通宵,连学校大门长怎样都有点记不起来。
老师们再管无可管的时候,就会悄悄和同事说一句:果然是犯罪者的儿子啊!看来基因真的会影响犯罪耶。默默地在肖桓的学生名册上打了个叉。
全天下像笨蛋一样没有放弃他的人,就只有肖瑜。那时候的肖桓,看谁都觉得烦,肖瑜的亲情攻势对他而言也已经不管用。
但是肖瑜还是很坚持,一听到他逃学,晚上立刻就站在家门口等他。肖桓多晚回来,肖瑜就站到多晚,一看见他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进屋里,桌上总是摆满了热腾腾的食物,肖瑜就沉默地坐到他对面,和他一起吃迟来的晚餐。
肖桓发现肖瑜越来越瘦,有一次他超过十二点才返家,肖瑜在七度的寒流中站了四五个小时,看到他回来什么也没说,转身进屋里时,肖桓发觉他连鬓边都结了薄霜。隔天就得了重感冒,肖桓有一个礼拜都没晚饭吃。
后来他就和同伴说,有马子在等他,所以他得早一点先走人。三年来没人知道肖桓的马子就是他哥,还得了个疼女友的男人这种称号。
有一次他和隔壁校的干架,那次因为人数多,又是盛夏,大家火气都大,不知道怎么的事情就闹大了。虽然不是肖桓下的手,听说隔壁那方阵营有人受了重伤,右眼被人用蝴蝶刀戳伤,恐怕会瞎一辈子。
这事一闹闹上了警方,警察把他们这群青少年全带回警局。那一晚的情景,肖桓到很久以后都还记得,原本个个意气风发的弟兄,听到可能会被关之后,每个都紧张起来。他的朋友有的开始抽泣,有的向警察呛声:我爸爸就在附近很出名!你不可以抓我啦!
而肖桓还是一如往常,对自己的命运不愿多想,只是沉默地坐在警局的椅子上。
后来警察和他们解释,只要有人来保他们就可以先回家,少年们才欢天喜地的开始打电话,顿时警局里都是此起彼落的通话声:“妈呀,来接我啦!我在哪?派出所啊!”、“老头!我在警局!条子难搞,快来帮我。”只有肖桓依旧沉默。
他不像许多家里有钱的同伴,有那时候刚盛行起来的手机。等同伴都差不多打完手机,在家人又骂又拎的陪伴下走出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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