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知道,男人的后穴原来也可以像女人一样,给另一个男人这样大的快感。他甚至大着胆子把小男友带回家,在房间里做个痛快。
肖瑜很快就发现他的行为,一开始肖桓还很担心,害怕他会不会像那时在警局一样,忽然在他面前大哭起来。
但有次肖瑜清扫房间,正好撞见他和新的小男友耳鬓厮磨。肖桓僵了一下,刚叫了一声:“瑜,我……”肖瑜却只抛给他一样东西,就默默地关上房门走了。
肖桓低头一看,是药局发售的阳春保险套,还未拆封的。
肖瑜十八岁、他十七岁那年,一向软弱的母亲,忽然宣布要改嫁了。
再婚的对象是不知道是在哪里认识、甚至名字和脸也没见过的男人,据说是补习班经营者,有一定的资产,老婆却跟人家跑了,留下两个年幼的儿子。对方还要求母亲把孩子一起带过来,好像希望人多热闹的样子,这对改嫁的对象而言是很罕见的要求。
不过肖桓想,是为了用孩子绑住改嫁的母亲吧!毕竟老婆已经跑过一次了。
听到这消息的肖瑜欣喜若狂,立刻就开始筹办搬家、移户籍等事宜。那时的肖瑜在一位厚道的师傅推荐下,进入一间餐饮学校学习西餐,肖桓从此多了不少口福,还拿肖瑜试作的蛋糕去引诱男人上床。
刚好那个时候,或许真的是喜事成双,肖桓竟打球打出了不错的成绩,在大型比赛中拿到了名次,依此甚至有机会申请进体大。这对肖瑜和这个家而言,是多年来难得的好运气,肖瑜出席他的颁奖典礼时,肖桓看见他的眼眶里,还夸张地闪着幸福的泪光。
一切都好像时来运转,至少当时他们都这么相信着。
怀着有些不安的心,和新家庭的成员见面时,是肖桓一生最大的转唳点。虽然肖桓不太相信宿命,但或许真的从那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多少就已经注定了。
继父是个看起很温吞、没什么脾气,同时也没什么个性的男人。第一次见面是约在高级的西餐厅,继父的意思是,在搬家之前,让双方子女先熟悉一下连络感情。
那是肖瑜和肖桓这辈子第一次到这么高价位的餐厅,光是摆设和背景流泻的音乐,就让他连大气不敢吸一口,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穿t恤来。肖瑜显然也是,但他维持一贯的镇定,和继父慎重地握了手,代替母亲介绍了肖桓和他自己。
但是等到介绍继父的儿子时,西餐厅的一切就忽然再不吸引他了。
自从发现自己喜欢男性、偏好和男人上床后,肖桓就觉得自己没有恋爱这一块的感情。不管多么迷恋某个学弟的身体,和他在床上多么相知相惜,一享用完身体后,肖桓就会觉得对方少了什么,然后对他越来越厌倦,终于又换下一个伴侣,再重复同样的循环。对肖桓而言,所谓爱情,只是床上的醍醐味,上完床后就过期了。
继父有两个儿子。小的才七岁,习斋一看见他们就笑了,跑过来握住他的手,还大方地说:“你们就是新哥哥吗?手好粗喔。”肖桓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年纪虽轻、却已失去神采的双眼,继父在一旁语带歉意地解释,“次子是重度弱视,需要人照顾。抱歉没有先和你们说。”
肖桓一直没看见长子,抬头找了一下,才发现他一直躲在父亲的背后,伸手抓着父亲的衣襬,在西餐厅的烛光里静静望着他们。
第一次见到习齐的倾刻,肖桓就知道那是个戒心很重、不容易敞开心房的孩子。他咬着下唇站在那,目光逐一扫过他和肖瑜,还有来路不明的新妈妈,以一副打量入侵者的姿态看着他们。直到继父唤他,他才慢慢走到灯光下。
那一瞬间,肖桓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脑袋里有根螺丝,不知道被谁轻轻扭了一下,仅仅是这样轻微如涟漪的感觉,却在之后的日子里渐渐扩大,终至无法收拾。
他不知道有钱人家的孩子是不是都长得特别漂亮,至少习齐这张脸,虽然当时只有十岁,肖桓却觉得比任何一个爬上他的床的学弟都还诱人。
习齐在吃饭时始终扳着一张脸,肖瑜亲切地问他问题时,他才抬头答个一两句,连回答都很简短。肖桓最后忍耐不住,他在习齐这个年纪时,早就过着和同班同学翻墙检烟屁股抽的日子,这小子看起来就是一副温室里的花朵:“喂,你是不喜欢我们吗?小少爷?”
这话一出口,餐桌旁的人都吓了一跳。肖瑜立刻制止了他:“桓!”肖桓看着习齐放下刀叉,低下头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再逗弄逗弄他,竟伸手捧过了他的脸,把他转过来面对自己:“你说清楚,以后我就是你二哥了耶,至少笑一个吧?”
习齐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嘴唇微微颤抖起来。肖瑜走过来想拉开他,但已经来不及了,年幼的习齐咬住下唇,忍了一、两秒,眼泪就像珍珠串般滚下了脸颊。
就是那个时候,肖桓平生第一次体会何谓心慌。他觉得自己始终把持着、不曾向任何人释放的门锁,忽然朝某个地方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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