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都有一个女人的身姿,格外清晰。
雨下,她设计亲吻了自己。
那充满戏谑与放荡不羁的吻,让他想起了另一名女子。同样带着面具,同样的轻浮、恶劣,死不足惜。
他是来寻女祭司的,想要再补上一剑,让她这种祸害真正的与世长辞,却陷在六合县这个小地方,进退不得。进,无路可进;退,心不甘愿。
虽然他算不出绿腰的命,但却深知,那绿腰在装疯卖傻。尤其是那日雨下,她在伞下的所作所为,绝不是一般女子能使出的手段。若她真的就是女祭司,那自己应当如何?他到六合县后曾派人去青苗村打听过火烧女祭司的事,知道曲南一曾下令将其放火烧死,她当时已身中一剑,堪称背负受敌,却能安然逃脱,让二狗替她去死。
虽然不知道女祭司是如何替他拔除了疯魔蛊,但听曲南一所言,那山魈曾丧失心智、举止痴傻,是被燕得林揍了一顿后,才开窍的。
若他猜测不错,那山魈便是女祭司。
他身上的疯魔蛊,并没有被拔除,而是……被女祭司引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这种救人方式,他也曾听师傅说起过。这属于祝巫一派的不传绝密。每次救人,必以自身为祭品,将病人的病痛引入自己身体里,然后凭借比常人更容易复原的体质,将病痛消磨掉。只是,她们说要曾受的痛苦,却是比病者要严重上数倍。
可能,正是因此,她才在燕山上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因为,她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丧失了理智,变成了一个疯子。只不过,自己那时候被人照料得精细,心中还残留着两分理智,知道谁对自己好。而她当时的情况,怕是比自己严重上千倍。
若说亏欠,他注定亏欠她的。
可是,她万不该……
花青染攥紧拳头,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他垂下眼睑,睫毛上竟隐隐覆上一层晶莹。泪不曾落下,却令人更觉痛彻心扉。
县衙里,曲南一吃过晚饭,正穿着雪白的xiè_yī亵裤躺在竹踏上打着扇子纳凉。
李大壮兴冲冲地跑到踏前,激动道:“大人、大人,有大消息了!”
曲南一眼睛不睁,扇子不停,淡淡道:“说。”
李大壮轻咳一声后,压低声音,凑到曲南一耳边道:“有人说,看见那山魈在寻一块帕子。说那帕子上绘制着寻宝地图。大人,你说我们要不要再组织人手,去寻那帕子啊?”他见曲南一不为所动,便试探道,“属下还听说,大人您和唐大小姐是知道这件事的。”
曲南一嗤笑一声,还是翘着二郎腿,打着扇子,连个正脸都欠奉。
李大壮讨了个没趣,砸吧了一下嘴,嘟囔道:“属下还听说,白子戚给唐家下了聘,两日后要纳绿腰过门。”
曲南一睁开眼睛,转头看向李大壮,缓缓坐起身,询问道:“传言几分真?”
李大壮立刻伸出十根手指头:“十分,大人,是十分真。”终于见到有曲南一感兴趣的话题,李大壮立刻来了精神头。
曲南一挑眉看向李大壮,一看就是三四个呼吸间,看得李大壮心里有些发毛,忍不住道:“大人觉得有几分真,就……就是几分真,剩下的,全是假的!”
曲南一噗嗤一声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若我说真便是真,说假便是假,那我一定说……假。”
李大壮茫然了,白子戚要纳绿腰,这明明是真,怎么会是假的呢?大人不会是像市井流言那般,与白子戚……那啥了吧?
一想到白子戚每次来,都会送曲南一一盒上好的香脂润肤,李大壮瞬间如醍醐灌顶,自以为洞悉了一件了不得的奸情。哦哦哦,错了,不是奸情,是……哎,他也不知道是啥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好好儿的一个县令大人,竟还是个那啥。
平时看大人也不太像,也没往有小倌的勾栏院里钻,但大人毕竟已经二十多岁,却一直不曾娶妻纳妾,这事儿可就有说道了。
李大壮一想到曲南一好男风,就觉得浑身都发痒,禁不住夹着腿,在那里扭来扭去。
曲南一伸手拍了李大壮一下,逗乐道:“哪里痒?本官给你挠挠?”
李大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个高蹦出去老远,尖声道:“不用!不不不不用!”
曲南一收回手,眯起了狭长的眼睛,笑吟吟地望着李大壮。
李大壮立刻绷起了全身肌肉,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
曲南一略一沉吟,坐回到竹榻上,慢悠悠地道:“大壮啊,说说吧,这是怎么了?可是又听到其他的风言风语?嗯?”
李大壮是个实诚人,想到自己还要在曲南一手下讨生活,于是强忍着逃跑的冲动,向前又迈了小半步,回禀道:“回大人,属下……属下听市井传言,说……说……咳……说大人和白子戚有点那个。”
曲南一挑眉:“哪个?别话个话都吞吞吐吐!”
李大壮立刻扬声道:“断袖!”
曲南一的表情还算镇定,既没有被揭穿的窘迫,也没有被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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