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野猪又来了!”
曲南一弹了弹自己的衣袖,不紧不慢道:“来就来吧……”突然意识到不对,抬头去看,敲好看见那只野猪猪哼哧哼哧地冲了过来。
胡颜的眸闪过一丝疑惑,于是站着没动。她给野猪施了符咒,专拱死人肉,它为何会往这边冲来?
那野猪直奔花如颜人,却在即将靠近人时突然停住,如同找不准方向般又嗅了起来。可这一嗅,就坏事了。它的鼻子被胡颜踹碎了,一动,便疼。它再次发狂,开始厉声哼哼起来。
胡颜不在等待,抓起被曲南一扔到地上的铁耙,干净利索地一靶砸下。那野猪轰然倒地,连哼都没哼一声,死得十分痛快。
一直躲在厨房里不敢出来的王厨娘这才嘘了一口气,跌坐到了厨房的地上。
东珍珠和萱儿的身子一软,也要往地上做。
原本虚弱无力地王厨娘突然大喝一声:“起来!没看见后花园那片被野猪拱了吗?赶快去收拾干净,否者要你们好看!”
东珍珠和萱儿不得不爬起来,颤颤巍巍地往后花园走。走到伪绿腰的坟头时,看见那支离破碎的骸骨以及烂肉,东珍珠吐得上气不接下气,萱儿干脆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曲南一见事情都已解决,这才想起自己的上峰潘太守。转目去看,这才发现,潘太守和两名唱曲儿的烟花女子不知在何时昏死了过去。
花如颜带着白草和竹沥离去。
县衙里一片狼藉,曲南一深感无力。
王厨娘拍醒萱儿、打了东珍珠,终于让二人恢复了几分正常。
曲南一看着满地骸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吩咐道:“把骸骨、残肉,都收敛到一起。”
胡颜挑眉看向曲南一。
曲南一眺望远方,露出一幅本官十分忧伤、不忍、无奈、怜惜的表情,幽幽道:“把这尸骨,送去给封云起吧。若封云起有良知,定会迎娶这尸骨过门的。若他没有良知……”转头看向胡颜,幽幽道,“也不值得某人惦念了,你说是不是,阿颜?”
胡颜勾唇一笑,道了声:“好。”
曲南一轻叹一声,垂眸淡淡道:“此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会安排别人去送骸骨。”
胡颜却道:“说什么,也要将这骸骨埋在封云起的床下,这才对得起佳人的一往情深。”
曲南一的嘴角抽了抽,一甩衣袖,走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胡颜就是不死心,想要去看封云起!真是气煞人也。
胡颜当监工,看着颤颤巍巍的白珍珠和脸色惨白的萱儿一同将骸骨收敛入一口半大的箱子里。胡颜亲自上了一道锁,然后抱着箱子,又走了。
曲南一沾了一些野猪血,涂抹在自己的臂上,然后叫醒潘太守,“忍痛”道:“幸不辱命!下官拦住了那只野猪,保大人无碍。”
潘太守本想发火,但一是底气不足,吓得浑身突突;二是见曲南一脸色惨白,一条臂血淋淋地,也不知道到底伤得多重。他缓了好几口气后,才有气无力地问:“怎么好好儿的,会跑进来一头野猪?”
曲南一信誓旦旦道:“有衙役回禀,说封云起派人送来一头野猪,送是要送给大人。那野猪不知为何,突然发狂。衙役一时不防,被它冲进了内院。”
潘太守瞪起了眼睛,喝道:“他为何要谋害本官?!”
曲南一捂着胳膊,皱眉道:“下官为了得到钥匙,也曾和他大打出。许是……被嫉恨上了。他知下官不敌,也不曾将下官放在眼里。今个儿,许是知道大人前来县衙,怕了大人威名,所以故意提前下,想要……永绝后患!”
潘太守疑惑道:“放头野猪永绝后患?”
曲南一轻叹一声,道:“人可防,野猪难防。杀人偿命,可若是被这野猪拱死,也只能自认倒霉。下官这条命,就险些折在这上面。”
潘太守终于信了曲南一的话,瞪圆了小眼睛,恶狠狠地道:“封云起,本官与你势不两立!”
曲南一垂眸,伪装体力不支。
潘太守没有心情继续呆下去。毕竟,谁身上一股尿味,也不好意思大摆官威。他让曲南一整顶轿子,抬自己回“娇红倚绿阁”。
潘太守走后,曲南一洗了个澡,回到自己屋里,半躺在踏上,随抽了一册竹简,看了两眼后,又将其扔了回去。他取出那只小瓷瓶,在把玩片刻后,突然坐起身,捞过铜镜放在几上,然后用小拇指沾了一点儿粘液抹在了自己的眼皮上。他用指捏着眼皮,试图让两只眼皮黏在一起。几次之后,粘液干了,镜那个玉树临风的人,立刻变成了一个猥琐之辈,顶着两只小角眼,看起来甚是可笑。他拿出毛笔,沾上黑墨,学着绿腰的样子,为自己画上眼线,然后又涂抹了鼻尖。他拿出绘画用的朱砂,为自己拍了一个大红脸蛋。最后抓起两只蜜饯,含进嘴里,分到两腮。
他看着镜人半晌,没有言语。最后竟是噗嗤一笑,幽幽道:若你真长得极丑,多好。无人争、无人抢,唯我一人护着你,携白头。
☆、第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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