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韶的房内,他坐在床上,用那双无焦距的眸子望着窗口,枯坐着。他知,她定在运功逼毒;他知,她最是心疼自己的那点儿血;他知,若非为了曲南一和百里非羽,她不会如此可劲儿地折腾自己。他知,他都知,偏偏连嫉妒都有些无能为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运功逼毒时守着,不让别人打扰她。
她,何时才能看见他的心?
在孤独中守望,如断臂老人蹒跚爬行向希望。
有些残忍,却也充满了希望。
司韶回味着自己与胡颜坦诚相见的点点滴滴,身体变得躁动难安。待胡颜那边没了动静,他悄然无声地下了床,来到胡颜的房间,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缺乏的都是一种可以称之为勇敢的东西。
他也在总结,为何胡颜对曲南一等人比自己用心。其结果是……会叫的孩子有奶喝。
他,不懂浪漫、不会温柔、还不善于言辞。若受伤,便自己躲在一边舔舐,绝对不会麻烦胡颜看顾自己。一直以来,他都不想成为胡颜的拖累和麻烦。
也许,坏就坏在这一点上。
司韶走到胡颜的床边,静静站立了好一会儿。
胡颜许是累坏了,竟真的睡沉了。
司韶伸出手,摸了摸床边,然后轻轻躺了下去。
他的脸在黑夜里发红,心跳犹如鼓击。
他在想,若胡颜突然醒来,问他为何躺在她的床上,他如何回答?
对对,他就说,他走错房间了。
呃……
司韶对自己无望了。这么烂的假话,他……他还是不要说了。司韶一点点挪向胡颜,直到贴在她的身上。
胡颜突然惊醒,一把捏住司韶的脖子,喝问道:“谁?!”
司韶瞬间变得僵硬,绷劲的肌肉隐隐作痛。
胡颜喝问过后,便看清楚了躺在她床上的人是谁。眼下,她精神不济,倒也没继续为相见那件事不好意思。她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放松了身体,含糊地问:“有事儿?”
司韶干巴巴地道:“我肚子痛。”四个字一出口,司韶就懊恼死了。怎么就那么笨?!你肚子痛躺人胡颜的床上干什么?胡颜的床能治疗肚子痛吗?!司韶十分烦躁,一用力,就要坐起身。
不想,胡颜却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哦。”然后,一抬手,摸上了司韶的腹部,揉了揉。
司韶傻眼了。
他僵着身子不敢动,刚离开枕头的后脑勺,又慢慢躺了回去。他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变得柔软、随意。
胡颜的手在司韶的小腹处胡乱地揉捏了两下,司韶突然绷直了身体,扬起了下巴。一双银灰色的眼睛,盯着房顶,闪烁着莫名的光。
胡颜感觉手下的柔然瞬间变得坚硬似铁,以为自己揉错了地方,便又在司韶的小腹处来回地划拉着。
司韶的呼吸突然变得灼热起来。
胡颜却手臂一软,睡了过去。
司韶睁眼到天亮。
☆、第四百二十二章:出手
县衙的早晨格外热闹。
王厨娘满院子地追打着东珍珠,扑腾起一团团的灰。
王厨娘吼道:“我让你偷吃!让你偷吃!”
曲南一推开房门,眯眼望着院子里的热闹,淡淡地问:“怎么了?”
王厨娘薅着东珍珠,道:“回大人,这个贱蹄子偷吃了奴给大人做的红烧肉。”
东珍珠喊道:“我没有!”
曲南一那半眯的狭长眼睛瞬间睁大了三分。
王厨娘一巴掌拍在东珍珠的后背上,吼道:“你没吃,那是谁吃的?”
东珍珠被打得一个趔趄,却还是否认道:“我没偷吃就是没偷吃。”
无厨娘还想拍东珍珠,曲南一却抬手制止道:“算了。收拾一下,让她回家去吧。”
东珍珠和王厨娘一同看向曲南一,表情愣怔。
曲南一看样子似乎心情很好,眉眼带笑,对东珍珠道:“你本是小姐,为那老道折腾了这么久,也该长个教训。此番回家,寻个老实人嫁了,切记不要再轻易相信别人。”
东珍珠望着神色柔和的曲南一,眼泪瞬间流淌出来。她受老道迷糊,来偷曲南一的帕子。这些日子的遭遇,让她后悔不已,但事已至此,她已经卖身为奴,又岂能回到过去成为小姐?老道的死,令她所有的希望崩溃,所以才会做出想要与曲南一同归于尽的想法。然,待她冷静下来,又哪里舍得去死?她想明白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县衙里虽清寒,但好在没有刁奴欺人。王厨娘虽然脾气火爆,偶尔会对她动手,但只要她不偷懒,王厨娘非但不会揍她,还会让她吃饱饭。
东珍珠虽然心有不甘,但必须面对事实。就在她已经认命的时候,曲南一去突然放她归家了。此放,不单只放行,而是……放还她的身份,让她继续做小姐。
这是她午夜梦回时最大的奢望,却在今天,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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