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问道。
刘子密夸张的说道:“当然去过噻,卑职为了破此案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是没事就往望江楼跑,比跑厕所还跑的勤。。。”
“说实话。”程涛冷冷的打断了刘子密。
刘子密一缩脖子老老实实的交代道:“就、就去了那一回,四季葱也就见了那一回。”
“那天你扯开她的衣服有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的东西?”程涛问道。
刘子密一拍巴掌痛心疾首的说:“没有嘛,程长官你说亏不亏哦,那天老子被她的脸迷住了,啥子都忘了看了。”
程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好了,我没有问题了,我看你病也好了,明天按时上班。”
“啊?”刘子密一听他的话心里立刻叫苦不迭。
程涛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银元递给他说:“给孩子买零食去吧。”
刘子密看着那两个银元手足无措的说:“这咋个好意思。。。”
“你不是出了名的顺妻四郎么,钱都在老婆手里吧,你手里那两个钱够买什么,带孩子去吃点好的。”程涛语气平淡的说道。
刘子密一听他的话感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哽咽的说:“程长官。。。”
“明天按时来上班。”程涛冷冷的打断他扭头就走了。
刘子密盯着程涛走远的背影狠狠的低声说道:“我齤日齤你先人!”
☆、游园惊梦
木质的楼梯一级级向上延伸着,程涛的马靴踏在楼梯上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望江楼里听上去格外响亮。突然程涛脚下的楼梯和周围的墙壁晃动了一下,梁上就开始扑簌簌的落下灰来,他不由掩住口鼻轻轻咳了一下。刚才应该是地震了,最近成都总有这种小地震发生。
程涛上到二楼站定,环视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堂。下午的阳光斜射进来,把描着花的画屏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所有凳子都整整齐齐的倒扣在桌子上,朱漆的桌椅蒙了一层厚厚的灰。
“卖花花洋碱,退油洋碱。”四下里静悄悄的,外面货郎叫卖的声音清晰可闻。阳光勾画出一身戎装的程涛修长的身影,他的军帽在他脸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笼罩在阴影中的眉目看上去俊逸又带着些许的温柔。
画屏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台老旧的唱机,唱机旁还放着一张落满灰尘的黑胶唱片。程涛摘下白手套轻轻拂了拂唱片上的灰尘,把它放在了唱盘上,他把唱针搭上去,唱片就吱呀呀的转了起来。一阵缠绵的琵琶伴着三弦的合奏从唱机中传了出来,唱的正是牡丹亭里柳梦梅的唱段。
程涛微闭了双目和着唱机轻轻唱了起来,他的声音浑厚悠远,抑扬顿挫的音调里透出古典的优美,他微微摇摆的身姿如风中颠摇的杨柳,纵是一身军装也仿佛就是那游园惊梦的翩翩公子柳梦梅。他的歌声在阳光里盘旋萦绕,在空旷的望江楼里回荡着。
一曲终了,唱机里三弦拨动引入旁白过场,此处该是杜丽娘出场了。程涛屈起手指轻敲着桌面和着三弦的节奏,转轴拨弦三两声后,一个如莺的女声在他背后响起:“这位相公好生面熟,你可还把奴家在心里记挂?”
程涛转过身来,他看到在厅堂的中央站着一身青色衣裙的四季葱,近黄昏的阳光给她全身披上了一层淡粉色的薄纱,她看上去姿容旷世,宛如天人。程涛吊起嗓子按着戏里的念白说道:“只恨香魂不得遇,我曾何处与小姐相识?”
四季葱微微一笑,一双玉一样的酥手翻了个腕花,用昆曲的花腔答道:“这位相公你留心想想,我们合该是曾在梦中见。”言罢她眯起双眸,那点缀着一颗泪痣的眼睛噙着说不尽的风情,她轻移莲步款款走向了程涛,和着唱机且歌且舞了起来。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我从那深闺之中奔逃出,不过是想和你温存一晌眠。忘情歌舞的四季葱就如同一个梦境一样,周身散发着慑人的美。
唱机里的音乐停了,四季葱收住了曼妙的舞姿向程涛微微福了福道:“献丑了。”
程涛沉默了片刻,举起手缓缓的鼓起了掌,他叹了口气说:“就算是汤显祖本人,也想不到他笔下的杜丽娘会如此美妙。”
“杜丽娘是谁?”四季葱问道。
程涛笑了下说:“就是你刚才唱的那出戏的主角,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唱的是什么吗?”
四季葱摇了摇头淡淡笑着说:“我只是唱而已,并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我也不懂得。”
程涛靠在放唱机的桌子上微微偏着头说:“你唱的是《牡丹亭》。”
“牡丹亭,”四季葱轻轻的重复了遍这三个字,“多美的名字,这是出讲花的戏吗?”
“不,”程涛笑了笑说,“是讲情的,而且是死者可以生,生者可以死的人间至情。”
四季葱微笑着说:“我不懂什么是情,就像我不懂什么是姹紫嫣红。”
程涛站直了身子将双手背在身后望着窗外说道:“没人知道什么是情,牡丹亭的题记里就说,情不知所起,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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