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身后的伙计竟依然还是站在门外,未踏进屋内一步,魏桃央疑惑,刚要开口问他,那伙计却率先嘱咐起来,“公子,我不便多留了,您且先在这等着罢,红娘一会便到。”
说完,他便匆匆离去,留下了魏桃央一人空口无语。
其实,魏桃央这次来此不仅仅是因为好奇,更多的还是抱有私心。
此次,若是真遇上个可人又听话的姑娘,她倒也可卖个人情,给她把银子,带她去那余府给自己办事,也算是在那安个眼线吧。
可她当初也不知道这地方竟如此清白,来了才知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看来先前的计划怕是要重新构想一番了。
吱,
“公子久等了,小女子,红娘。”
魏桃央闻声转过头去,只见一位手持琵琶的红衣女子推门而入,细看容貌,若说倾城之色也不过如此,只不过用这般词汇确实是形容不出这女子的惊鸿之美。
红娘未拭脂粉,也能美得惊魂动魄,但自她入门,魏桃央便被非比寻常的气场所诱因着,久久未敢多言。
“公子想听首什么曲儿呢?”
魏桃央缓过神儿来时,对方早就坐在了她对面的坐垫上,正手端着一杯茶,朝她点着头。
“咳,红娘便弹唱一首你拿手的罢。”
她接过红娘手中的茶,依旧用那故作低沉的嗓音回答着,但自己的紧张之意早已在不经意中显露了出来。
红娘撇了撇魏桃央因端着茶水而露出的芊芊玉手,微微翘起红唇,“那好,公子且听。”
说完,她拿起放在一旁的玉蒂琵琶,轻拨,慢唱,“梦回莺啭
乱煞年光遍
人立小庭深院
炷尽沉烟
抛残绣线
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
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
云髻罢梳还对镜
罗衣欲换更添香····”
许久,红娘的歌声早已停歇,但屋内琴弦的曼妙与歌声融为一气,还在屋中飘荡,魏桃央沉浸在其中久久未能自拔。
“不知,姑娘,是否听过这曲儿呢?”
魏桃央听到“姑娘”二字,顿时清醒起来,纳闷地看着红娘,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红娘,你看出我是女子了?”
红娘还是笑如昙花,拿起桌上的茶轻轻品啄,“我的伙计木讷,但不代表我也愚笨,你的手纤细白嫩,身上也还散着脂粉味儿,我想不看出来都很难啊。”
魏桃央尴尬地冲着对面的红娘笑了笑,又抬起衣服闻了闻,果然脂粉味很重。
没想到自己的这点小伎俩在红娘这般的聪明人眼中简直就是小佛见大佛啊。
“既然红娘你看了出来,我也就不相瞒了。其实,我对清尘阁是很好奇,所以此次来就是想一探究竟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其实,姑娘不必如此大费周折,我们这里,男尊女贵,无论谁都欢迎。”
魏桃央抬了抬头,这红娘看起来也是年岁不小了,气质和韵味十足,但有不乏亲切感。
既然这地方清白如此,看来是不会有收获了,她也不想祸害了清白的姑娘。
魏桃央刚要起身告辞,却被红娘握住了手,“姑娘,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可曾听过刚才那曲?”
魏桃央自是听过的,《牡丹亭》谁人不知,又哪人不晓呢?
前世,余老太最爱与与余府弹唱,她就算是背,都能背出来了。
但是,她再也不愿承认与余魁的过往,和那段人生。这一世,她从未听过。
“我从未听过,不知这是个什么曲。”
魏桃央装傻似的回答道。
红娘也不在意,竟然细心对其解释起来:
“这是昆曲《牡丹亭》,我平生最爱的曲儿了。不知,姑娘喜欢什么曲儿呢?”
魏桃央不自觉地笑了笑,她不得不说,这红娘的确是个极聪明的人,她现在这样问自己,无非就是在套自己的话罢了。
她倒也觉得不打紧,自己一没和她对着干,二又和她没什么过节,自己怕什么。
不过,她对这位红娘倒是极感兴趣,她有一种不自觉的神秘感,吸引着人去了解她。
“桃央,不喜听曲,便不常听。”
“原来是桃央妹妹,魏侯府的千金,朝阳城的明珠,无人不知晓。今日一见,妹妹果然如是佳人啊。”
红娘的话说的客套,却不让人反感,语气平淡,倒是让人怎么看也不讨厌。
“红娘,我也是个直性子。你很是神秘,也让我更想了解你。”
魏桃央可不是个慢性子,说出了心里话,她自是什么也不怕了。
“我也很喜欢妹妹,我们一见如故。只是,今日似乎不是个好时节,你那朋友在外面也站了好一会了。”
魏桃央回头一看,这门外面果然是有个人影,其实就算不用看她也知道,除了樱桃那丫头,也便没有其他人了。
她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到桌子上,恭敬地站起身来,微微一笑道,“红娘,今日与你聊天,我也很是欢喜。不过,也到了这店里该迎客的时候了,我定会再来向红娘讨教。”
魏桃央转身,推开房门,只见樱桃正蹲在那里,双手拖着下巴发呆呢。
“樱桃,走了。”
两人刚要离开,只听身后屋内之人再次张口,“我与妹妹有缘,我是这里的老板娘,若是妹妹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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