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心里充满了自责和对许灵的同情,不由自主叹了口气:许灵从此以后有了隐疾,可真可怜啊!
她转念又想到了许灵那五房小妾,心里也有些替她们不平——许灵既然有隐疾,又何必耽搁了她们五个的青春年少?
左思右想一番之后,玉芝心情复杂,便不再多想,认认真真继续听阿宝读书。
正在这时,雨声中隐隐传来敲门声。
见玉芝站了起来,陈耀祖忙道:“我去开门!”
玉芝也正想出去看看夜雨,便起身笑盈盈道:“爹爹,我和你一起去!”
父女俩合打了一把大油纸伞,一起出了堂屋。
寒星把一个长条形锦盒递给了玉芝,含笑道:“玉芝,我们大人说请你帮他炖参鸡汤,那我什么时候来取?”
玉芝想了想,问道:“你们大人早上何时起身?”
寒星笑了,道:“大人每日清早要去军卫,每日卯时就起来了!”
玉芝略一思索,道:“那每日卯时你过来取参鸡汤吧!”
她每日都是天不亮就起来做卤肉和桶子鸡,可以晚上把参鸡汤炖上,到第二天清早正好可以喝。
目送寒星打着伞在雨中离去,玉芝和陈耀祖这才闩上门,一起往回走。
陈耀祖打着伞罩着玉芝,忍不住问道:“玉芝,这个参鸡汤是怎么回事?”
玉芝微微一笑:“爹爹,咱们在甘州是外乡人,我怕人欺负咱们,就想着巴结许大人呢!”
听了玉芝的话,陈耀祖点了点头:“唉,你这孩子……实在是太懂事了,真是辛苦你了!”
玉芝笑眯眯:“我不怕辛苦,只要咱们家日子越过越好,越过越有滋味,爹爹想喝酒家里就有酒,娘亲想戴首饰也打得起,这比什么都强!”
陈耀祖一想,也觉得这一年来日子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真是越过越好,便也笑了起来,举着伞护着玉芝往堂屋走去,口中道:“等一会儿我去把鸡给杀了,你把参鸡汤炖上!”
许大人可是他家的救命恩人和大靠山,可得好好巴结!
晚上洗漱罢,玉芝把寒星送来的白绫和绸缎收了起来,打开了那个宝蓝包袱,却发现里面果真是硝过的雪狐皮毛,抚摸上去手感极好,忍不住把脸贴了上去,心道:许灵真是有心了啊!
又道:许灵真是太好了!
她决定也对许灵好一些。
把雪狐皮收起来之后,玉芝预备睡觉,走到窗边一看,发现对面西厢房卧室的窗子还亮着灯,阿宝还在读书,不由一笑,打着伞穿了木屐鞋走了过去,在外面敲了敲阿宝的窗子,看着窗前伏案读书的细瘦身影,柔声道:“阿宝,快些睡吧!”
阿宝正在背诵《孟子》,闻言忙把书阖上,起身伸了个懒腰:“姐姐,我这就去睡,你也快睡吧!”
如今进了学堂开始读书,他才发现书中自有广阔世界,因此舍不得浪费一丝一毫时间。
第二天早上许灵洗漱罢出来,见明间方桌上摆着一个双耳瓷罐,散发着浓郁的参鸡汤气息,知道是玉芝炖的,心里一阵温暖。
寒星上前,倒了一碗参鸡汤放到了许灵面前:“大人,这是陈大姑娘炖的参鸡汤,已经撇过油了!”
又端过一个小小的竹簸箩,掀开了上面搭的白纱布,露出了一摞芝麻烧饼,道:“这是陈大姑娘用发面烤的烧饼,让您就着鸡汤吃!”
许灵美滋滋端坐在那里,眼睛里溢满笑意:“好了,我知道了,你也下去用早饭吧!”
雨整整下了四五天才停。
待太阳出来,玉芝看着卤肉铺,王氏忙不迭地带着四儿回去,把家里的被褥什么的都晒了一院子。
晒完被褥,王氏这才去前面铺子里了。
玉芝正在拿了针线簸箩在做针线,见王氏过来,忙道:“娘,我还差八条衣带,你帮我做吧!”
王氏答应着走了过去,正要拿剪刀,却听到外面传来女子的声音:“请问王娘子在家么?”
闻言玉芝和王氏都看了过去,却原来是一个穿金戴银打扮得颇为体面的中年妇人,
王氏走了过去:“你是——”
那妇人闻言,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发髻上插戴着的一支赤金蜻蜓簪上蜻蜓的触须也跟着抖动,脸上擦的粉扑簌簌直落:“哟,您就是王娘子吧?我是甘州城有名的媒人,人都叫我连大嫂,有人请我来寻王娘子您呢,快给我开门吧!”
王氏迟疑着打开门,让了这位连大嫂进来,道:“我家没有人要说媒啊!”
连大嫂一进卤肉铺,一双亮眼就盯住了玉芝,笑微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笑了起来:“我说王娘子,这位是您的女儿陈大姑娘吧?生得可真好!”
她亲亲热热拉住了王氏,在竹榻上坐了下来:“来,咱们坐下来详谈!”
王氏也疑惑是谁家来说媒,当下就看了玉芝一眼,问连大嫂:“不知说媒的是谁家?”
那连大嫂夸张地一拍手:“正是街口开酒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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